一般男子的劣性和好/色,干净得仿佛雪山上的莲花。
谢卿卿瞧她又陷入沉思的模样,心道她这是又开始回忆跟赵熙沉的过往了吧?
谢姑娘心里有点不舒服,便开口打断她的沉思,道:“三嫂的孩子如今几个月了?瞧着还并不显怀呢。”
钟离情道:“四个月了,胎相刚刚稳下来。”顿了顿,又笑道:“咱们已经聊了这么久了,燕王殿下应该不会怪我霸占妹妹太久吧?”
谢卿卿道:“今日殿下不在府里。”
钟离情双眸中前一刻还很热烈的火焰,因这一句话,嚓的一声熄灭了。
谢卿卿这才晓得——原来,她是来找赵熙沉的啊,凭空拉着她说了这么久废话!
钟离情大约还不知道,她去年对赵熙沉的那一番告别被谢卿卿听了去,所以也没有掩饰自己眼中的失望。在知道赵熙沉不在府里之后,她只略说了两句话,便起身告辞了。
谢姑娘看着水湖上的春水碧波,有点郁闷。
用苏菱歌的话说就说:什么女人啊,连孩子都有了,还来惦记别人的丈夫!给我滚远点好吗!
但这种血性又粗俗的话,谢姑娘是说不出来的。
她只会坐在那里发呆。
因赵熙沉早有递话过来说,今日晚膳要在宫里用,故而谢卿卿一个人在落心亭用了饭。她还让春晓去取了去年的杏花酿来,浅酌了小半杯。
赵熙沉回府时,听纪全说韩王妃来了一回,他也不当回事儿。倒是纪全心细,低声补充道:“韩王妃走了之后,王妃晚膳时便喝了点杏花酿,瞧着像是半醉了。”
赵熙沉大步走到落心亭,从后面把伏在桌上睡觉的人抱进了怀里。
“殿下……”她睡在他怀里,他抱着她进屋,便听到她模模糊糊的声音:“咱们都成亲快一年了,为什么还不圆房啊?”
赵熙沉:“……卿卿?”
仔细一看,谢姑娘脸蛋红红的,身上微微有点热度,只是眼睛闭着,并没有醒。大约是说梦话?
燕王殿下把她放到榻上,俯身下去,看着她雪白细嫩的小脸,伸手轻轻抚弄了下,在她耳边柔声问道:“卿卿,你愿意跟我圆房么?”
谢姑娘眉峰一皱,竟似乎摇了下头。
赵熙沉眸中笑意渐散,他不可遏制地又想起顾惜景,难道她还没忘记他?
不!不会。他相信她。男子因他一个动作,心头千回百转的,又忍不住道:“为什么?”
谢姑娘半梦半醒的,眼睛睁开了一样,又立刻闭了去。她捉住他的手,攥地很紧,然后放到自己的脸颊上,亲昵地摩挲着,嘴上发出一声极其舒服的喟叹。
不管如何,她对于他的怀抱、爱抚,都已经相当熟悉了。她已经将这些视为理所应当,家常便饭。
“卿卿……”看着她主动的对自己的亲昵,赵熙沉心头便满满都是满足和感动。他低低在她耳边唤着她的名字,“卿卿……你告诉我为什么?是还不愿意跟我永远在一起么?”还跟新婚时那样,打着总有一天要离开他的主意?
这时候傻呆呆的谢卿卿听不懂他这么长的话,她有点痒,便歪了下头,又把侧边的小耳朵和脖子露在他眼前。
男子的手轻轻拂过她耳后的肌肤,然后到脖子。女子竟似浑身一阵颤栗,嘴上嘤咛一声,那里也渐渐泛起了红。
不过用手碰一碰这里,就这样了……他幻想着真正得到她的时候,会是何等美景。
“卿卿……”他低低唤着,既渴望,又无奈。
“怕……怕疼。”她嘴上忽然梦呓一般唤着,“殿下……我怕疼。圆房怕疼……”
她是学过医的,自然知道圆房也是会疼的。
初初成亲时,她因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便也不把这疼放在心上。但现在被赵熙沉宠得久了,便愈发娇贵了。
这话,让赵熙沉眼中又重新泛着笑意,“傻丫头,既然怕疼,还跟我提什么圆房。”她肯定不知道,他有多想圆房。
当然,这件事情已经在计划中了。原本燕城过后,就想带她去的,但被谢府的一系列事情所阻止,所以拖到了现在。
他低头,含了一下她泛着酒香的红唇,“卿卿,我们会有一个很美好的洞房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