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头,龙椅上方以正楷写着承德殿三个字,与殿外高挂的承德殿三牌匾相呼应。殿两侧,立着四根金光闪闪的雕龙大柱,脚下是由大理石铺就的地板,文臣武将整齐的立于殿两侧。
本以为这最后的殿试皇上会考些策论,经义之类,结果小皇帝仅是让三人各自做诗一首,楚徇溪凭借一首古人的诗,轻松就拿下了状元。
“皇上,微臣复议。”
左司马李淮从群臣中跨步而出。
小皇帝看了看他,想了想,道,“准。”
“今日吾皇既得良才,何不就此为公主于其中挑一人为驸马。”
楚徇溪抬头看向说话之人,此人四十上下,中等偏瘦,看上去很是儒雅,又注意到,他躬着身子,看似在同皇帝说话,眼角却有意无意向皇帝身后的某个地方扫去。
循着目光看过去,原来皇帝身后还设了一道帘子,隐隐有一道白色的身影。“那人是谁
?”
正疑惑间,便听得帘里的人开口。
“司马大人所言甚是。”短短八个字,字字入耳清寒,不见其面,已让人对声音的主人充满了折服倾倒之感。
“皇上可有看中之人?”那声音再次响起,比之之前减了一丝清冷,增了些许温柔。
小皇帝视线在下面三人之间来回转换,最后楚徇溪听得他幽幽的来了一句,“朕觉得状元甚好。”
“朕觉得状元甚好。”
说完这令楚徇溪如惊雷贯耳的七个大字,小皇帝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心中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多想,楚徇溪一下子跪在地上,面色惨白,“臣惶恐!”臣惶恐,臣是女儿身,不能娶公主啊!
清王南门寇看着她,“状元莫不是已有婚配?”
此人三十左右,面容英挺,身穿一身紫色直缀朝服,朝服中间以金线绣了一条四爪金龙,一头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极有气势。
被他看着犹如被烈日烧灼着。
“尚未。”
“状元莫不是身患顽疾?”
“尚无。”
南门寇冷笑一声,突然大怒,“那你为何声称惶恐?莫是觉得公主配不上你!”
楚徇溪被她一吼,心生恐惧,一时无言以对。
这时丞相段闵文开口了,“状元爷惶恐,这榜眼,探花也未为不可。”
闻言,一直未语的两人齐齐下跪。
“臣求娶公主!”
这两人年纪与楚徇溪相仿,都是不折不扣的官二代,榜眼林亦修是户部尚书林道正之子,探花许恒是大将军卫关的侄子。两人皆是仪表堂堂。
见有人救场,楚徇溪松了一口气。抬手准备擦一擦额头的汗,手才刚动,听到一声轻微的脆响,抬头一望,见一女子从帘后走出来,女子穿了一身素白的宫装,衬得肌肤如雪,明明她青丝高挽,却又给人一身空灵,飘然若仙之感,她眉目如画,点点清寒溢出,被她面无表情的望着,楚徇溪心头猛地一跳,油然而生出一种高不可攀,孤高冷傲的熟悉之感。
目光再次落在那张已经美到极致的脸上,心头又是哐当一跳,瞬间惊艳,又瞬间心如死灰。
“她是……公主?”
“她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