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好笑的看着楚徇溪,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你是佛祖转世还是观音下凡?你悲什么天悯什么人!你不止傻,还蠢,滚!”
“你!”楚徇溪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眼睛瞥到一旁的潇月,连忙用手指着她,冲女子道,“你,你没跟她道谢,你,你没礼貌!”
谁知潇月听得她言,反倒整个人一低头,动作恭敬,“不敢。”
这举动真将楚徇溪雷得个外焦里稣。
蓝衣女子洋洋得意的看着楚徇溪,“她都说不敢了,你还不快滚!”
“驸马,公主已经在驸马府等候。”潇月拉住要上前理论一番的楚徇溪,小声提醒道。
“好男不跟女斗,溪声,我们走。”
楚徇溪涨红着脸,直接转身。真是气死她了,好好的一女子,居然这么嗜杀,不知道人之初,性本善吗!老天爷就该一个雷把她劈到21世纪去,让她知道什么叫杀人犯法。
蓝衣女子站在原地,待楚徇溪一行人背影消失,嘴角微微一笑,“没礼貌吗?真是有趣。”
看着地上男子手中的刀,眉头一皱:“把他带走。”
话毕,两个人突然从人群中飞身而出,扛着男子离去。
四人走了一会儿,楚徇溪停下脚步,转头对着潇月恭敬的一拜:
“潇月,今日你救我一命,大恩不言谢,楚徇溪记下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楚徇溪绯红的长衫上,有些晃人眼,不得不说,楚徇溪真的很会抓人心,潇月望着眼前唇红齿白的少年,突然就被他感动了。人人都说助人叫人感动,却又怎知被助者发自肺腑的铭谢于助人者,何尝不是又一种感动。
“驸马爷言重了,保护驸马乃奴婢职责所在。”
楚徇溪露出一个温和的笑,用扇子拂去肩上的一片落叶,抬头凝望天空,“佛祖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是职责,也总有人疏于职守不是吗,所以,于徇溪而言,潇月永是救命恩人。”
当时的楚徇溪,整个人沐浴在斜阳的光辉下,他不知道当时的他站在斜阳下一动不动,实际上却朝着她的公主大人迈开了一个大步。她不知道她此时的两句话,一句暖了公主的得力近侍潇月的心,一句教公主的另一近侍潇竹对她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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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胡为坐在山顶的一棵大树上,背靠着树干,一边喝酒,一边欣赏风景,借着醉意不知不觉就吟出了这句在现代耳熟能详的名句。
这是她初来乍到的第二年,对这个世界还是一片新奇,总爱登高山,总想看更多的风景。
有人拍着手从树下走来,抬头望着树上的胡为。
“近黄昏,但有夕阳,夕阳无限,无限好!”
来的是个极为好看的少年。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望着来人,胡为有一瞬的失神,后默然一笑,“小姐真是有趣,居然孤身一人来此处,就不怕虎豹豺狼吗?难道小姐没听人说,高山危矣吗?”胡为跳下树,一步一步走近她,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
本以为被洞察身份,她会惊慌失措,被她吓唬,她会掩面逃去。谁知她反倒朝胡为伸出一只手过来,“小姐真是无趣,小生来此游玩,见小姐一人特来相陪,小姐自己看完了美景,却说高山危矣,无趣,无趣,着实无趣!”
胡为面色一变,转身躲开伸来的手。这人是谁?她是怎么看出来的?或是她有什么目的?
被躲开,那人眼中迟疑了一下,后会然一笑,弯身拾起从胡为头上落下的树叶,树叶金黄,倒是单薄好看,她特意拿在手中把玩,“小生清河,不知公子贵姓?”
“免贵姓胡,胡作非为,胡为。”
深深浅浅的记忆伴着悠悠酒香绵延不断,徐徐的清风似将它越吹越远又似越吹越近。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胡为睁开眼,万缕斜晖透过斑驳的树影投在她的侧脸上,有些哀伤,有些麻木。从乘兴到刻骨铭心,原来不过,所隔十字,字字诛心,原是如此。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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