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人间烟火?”说着又看领头那人,捂着嘴一笑,“倒是不必来人间看,大师伯脸上五花八门的神色胜过人间各色烟火。”
被她点名那人神色越发阴冷,“孽畜,到了此刻还冥顽不灵!”
皇帝见着自己还未得手的美人被骂了,立马八字胡一翘,“你这老道叫谁孽畜呢?!”
“蠢材,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领头那人骂了皇帝一句,便厉色道,“摆阵。”话落几个人照着五角排开,道道金光从屋内穹顶折射而出,气吞云霄,场面异为壮观,叫原本还想为美人出气的皇帝吓得摊坐在地上。
“陈郁,你先是残害同门,后又偷盗偷练魔功,你认不认罪!”
“认罪?”陈郁嘴角还挂着笑,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几个人看,“这辈子几位师伯怕是看不到我认罪的场面了”,说着她又眨眼笑,她长相本就娇艳,这时反倒有种幼童的调皮与顽劣,“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师叔师伯们还是老眼光看待我”,她练了魔功,她入了魔,她早不是当初名门正派一身正气的陈祀,可这又如何?
这样的日子过得太舒坦。
想到这儿陈郁脸上笑容越开越大,“师叔师伯们只知道偷偷撰取旁人的功力来给自己添宜,却不知这人间帝王的香火才是顶顶的丰盛”,她做了一个食饱咽足的表情,片刻后又收起笑容,眉目一片凄冷,“你们害我全家,让我变成无根浮萍,我若不杀你们怎么能安心?”
哪怕遭多大天堑,哪怕死后坠入阿鼻地狱她也在所不惜。
几个人中领头的听了她这话才突然发现了一丝微弱的阵法溢出,等他尝试放出一丝灵力时却发现它在半空中便夭折了,“噬灵阵——”几乎是绝望的念出了这个名字,噬灵阵,顾名思义便是吞噬掉你全身的灵气,灵气对他们来说好比凡人身上的鲜血,若是被吞的一干二净可想而知他们的后果。
几人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恶狠狠的看着陈郁,她居然能布出这样的阵法!
“早就跟师叔师伯说过修行这种事儿,看的是天分。要是努力有用的话,还要天才做甚?”陈郁在修行一事上确有天分,否则也不会弃道从魔后进展如此之快,否则也不会只用短短数月就从残卷中恢复这样的上古阵法。
不过眼下她最想的就是在死前好好的侮辱一通这些人。
“孽畜,快说出口在哪儿?!”指尖的灵力已经转了个便,却处处都找不到生门,原本道骨仙风的几位此刻额上大滴大滴的汗水。
“寻不到的”,陈郁平静的垂头,又饮了口茶才笑道,“我在四合殿下还布了阵法。再过片刻师叔师伯们就要同我这孽畜一起再入轮回了。”她修行再快也不是这些老家伙的对手,原先只是想布个阵法弄死他们自己报了仇便去逍遥,没想到最终还是搭上了一条命。
“国师,国师,你饶了朕吧!”原本呆愣的皇帝从桌角连摸带滚的爬了上来,激动的青筋蹦起,“你放朕出去,朕是帝王,朕不能死!朕死了万民涂炭啊国师!”
“皇上”,陈郁用悲悯的目光看着他,“没有出路……而且把你带走,也算是我对万民的交代了。你昏聩好色,又因嫉贤妒能导致生灵涂炭,下一世轮回本该受万人轻贱,不过如今你早死了,也算还了一报。”
皇帝吓的朝后滚去,而后又突然朝前冲来要掐住陈郁的脖子。
从屋中心猛然爆出凌厉的飓风,只一息便搅碎了皇帝的身体。几个道人纷纷拿出宝器抵抗,但也不过是徒牢,空有法宝没有灵力,最终也身死道消。
陈郁目中有泪,她身上衣衫被旋风搅的褴褛,偏偏人还未死,疼的她肺都快劈叉了,喉中不断咳血。
笼中猛兽不停的撞击玄铁笼,头部鲜血淋漓,在最后一刻冲了出来,又顶着旋风飞快的将陈郁叼回了笼里,这是唯一的生门,陈郁被它叼走非但没有惊喜反而心惊胆颤,自己曾多次对它痛下杀手,这猛兽心性狠毒,绝不会因为自己留它一命而心存感激。
若落到他手里指不定要受多大磋磨,想到这儿她心一横,直接一掌击碎了自己本就支离破碎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