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垂着头,语气让人听着有些难受,“钱真的那么重要吗?”,明明苗苗都还没有醒过来,还在病床上躺着。
“也不是啊”,赵禾语气柔和,“彤彤的父母不是没收钱吗?”
邓彤彤听了她这句话,眼睛垂下,黑长浓密的睫毛搭配平直的齐刘海,让她看起来像个洋娃娃,“其实如果他们能收下,我也不会不开心”,如果爸爸妈妈和苗苗爸爸妈妈一样,她也不会这么操心了。
“我爸爸妈妈还是太年轻”,她沉重的说出了这句话。
当小朋友很多东西看不了,当了鬼之后就没什么不能看的了,邓彤彤觉得自己现在是个很成熟的鬼。
赵禾看着她这幅小老太太式操心的表情,忍不住的又揉了揉她的西瓜皮。多可爱的小朋友,如果她能平安长大,会比现在更让人心疼。
“你既然来找了我,就是我的雇主”,赵禾收起脸上的笑容,问她,“你想报仇吗?”
小孩子像一张白纸,是非黑明。邓彤彤几乎毫不犹豫的点头,“想”,她是活活疼死的,平常不小心刮了手她都那么疼,“我身上很疼很疼,想让他们也很疼,跟我一样疼”,最好活活疼死。
邓彤彤本来没这么大的恨,她知道未成年人受国家法律保护,她死了也是白死。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自己犯了错还不肯承认。明明她都死了,他们还要找她爸爸妈妈的麻烦,全都是该死的坏人。
赵禾靠在自己的座椅上,小姑娘身上渐渐起了怨气,她想……为什么要忍?
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的是未成年人,可不是一帮小兔崽子,更不是这帮小兔崽子背后踩着道德和法律底限的有恃无恐的大人。
——
赵禾本来打算周末去邓彤彤父母家,但这几天她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屋里九龙鼎镇着,由它滋养她能推算和易卜出来的东西也比之前更多。想到这儿赵禾垫了垫手心里的几枚古币,反手又压在桌面上——还是个坎卦,主水,大灾。
最后一节课下赵禾就收拾好书包去邓彤彤家,欧元刚写完作业就见她起身,连忙黏着,“咱们还是不是同桌啊?就算不是同桌好歹也有点交情吧?你搬家都不告诉我,乔迁饭也不请我吃”,他今儿想这问题都想了一天了。
她邀请了郝邹,邀请了小丁,邀请了他妈,甚至连黄毛都邀请了,就是没请他。
周五很多住校的要回家,一到这个点学校附近的班车就特别难搭,赵禾有点着急,“你饭量太大了,会把我家吃穷。”
“你胡说,明明姓魏的比我饭量大!”知己知彼,欧元连魏詹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从郝邹那儿打听出来了,“你压根就不想请我吧?我跟你说……”他在一边儿唧唧歪歪的,又坐不上公交车,赵禾更烦了,冷眼看着他,“别再吵了”。
世界清净了。
欧元的脸像被人硬生生从肉上拽下来一样,以前都是他嫌弃女生聒噪……她心里大概是没有他。有些气馁,但他还是紧紧的黏在赵禾屁股后面,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话可不是光说说就能成,他得时时刻刻凑在她身边,让她感受到他的温暖。
然后他就真在月亮跟前散发了光和热。他从门卫那儿弄来了辆自行车,从学校到邓彤彤家里一共两公里的路,到地儿的时候欧元基本是个废人了。
赵禾从后座上跳了下来。邓彤彤一直跟在她旁边给她指路,“我家在四楼西户”,虽然之前邓父邓母给赵禾留了地址,明显跟着主人走更快一点,她上楼速度快,不一会儿就只剩下道影儿,欧元抬着两条笨重的腿,跟条废狗一样,尤其是等看不到人影的时候,“就能不能等等我?”
“有人在吗?”邓彤彤家的房是中端小区里的两室户型。她们这一栋建的在拐角最边上,一层只有两家住户,一面朝西一面朝东,怎么就摊了个西户呢?
赵禾眉头皱起来,最好窗户别朝西边儿。
“谁啊?”,赵禾个子低,还不过门口的猫眼儿,张华第一眼看见了门口的欧元,“你找谁?”
“我找邓开和张华”,把靠在门上喘气儿的欧元拉开,赵禾用手机拨里面的电话,响了两声铃就接通了,“之前约好的周末,现在可能出了问题,能把门打开吗?”
她身上还穿的校服,张华手机贴在耳朵上,透过猫眼儿看着她,“大师?”女儿托梦给她的大师,怎么好像还没成年。
——
赵禾经手了几单生意。如果从这一世看,她还没有铸起根基,虽然知识丰厚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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