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个人还有父母要养,还有仇人要告。想到这儿她抬起头抹掉眼泪,“大师,你都看出来了,能帮帮我们夫妻两吗?”
张华是全职太太,平常上网就是淘宝,相对比较起来在外的邓开更会和人相处,风水这方面比起妻子来说他了解的多一点。但凡有点名头的风水师给人布置风水价格都不会低,就是不知道解风水阵的价格是多少,“大师,你也能看到我们家现在这情况”,屋子很空旷,少了几个大件。
“我爸和我妈现在都在医院”,他又指了指屋子里,“值钱的电视机,我老婆的首饰,之前打官司都卖了,现在家里只剩下这套房了。”邓开不想哭穷,但现实就是这样。
这两夫妻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绝望,欧元搓了搓发麻的胳膊,“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我怎么都听不懂,谁要害你们啊?”
邓开抹了把脸,看了赵禾一眼,“前段时间【一中】校园暴力事件你们应该也听了一耳朵吧?”
欧元点了点头。
“被打的两个小姑娘其中一个就是我的女儿,她过世了”,邓开突然揪着自己的头发,“她还没过生日,今年整岁都不到十岁”,他当时抱着女儿的尸体,心里只想掐死那帮小兔崽子,“彤彤平时很乖,也不会惹到别人,放学就回家,那天也是问了她妈妈才去苗苗家看电视。”
“苗苗就是和我女儿一块的那个姑娘,她是脑震荡加上软组织挫伤,现在躺在医院还没醒,不知道以后是什么境况。”
“然后呢?”欧元问。
赵禾还没开口,邓开心里有些失望,“我和苗苗爸打听清楚发生什么事儿之后就想报警讨回公道。但那几个畜生都没成年,最小的连十四岁都没有,最后这事儿也判不了什么。”他也知道按照国情他没法让几个人血债血偿,可是他们总不能连他女儿的死因都给抹杀了,“他们连罪都不肯认,那个狗屁开发商跟我说他女儿马上要出国念书,身上不能背黑点,说他要私了,他要用钱买我女儿的命?他女儿是人我女儿就不是人了,那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
邓开抑制住情绪,“我告上法庭了,可是我没证据。那条道是小道,没监控,也没证人出来作证,输了”,这中途他赔的倾家荡产,彤彤的爷爷奶奶也都气的住院。
本来和他一起告状的苗苗爸也撤诉了,还做了证人说苗苗是自个儿摔成了脑震荡,那天晚上也没和彤彤一起玩。他有血性不拿女儿的买命钱,但他也不怪苗苗爸,苗苗毕竟还活着,需要一大笔治疗费,日子也还要过下去。
“我就是不甘心”,他们两夫妻到处在外头网上贴,呼吁媒体关注,他想着他就是死也要给彤彤讨回公道。可没想到要不是彤彤先死的就是他们,“我弄不过他们,真弄不过。”
“贫不与富斗,我也斗不过。”
赵禾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讥讽,一边儿欧元眼眶有些红,他从包里甩出一张卡,“什么贫不与富斗,那帮人渣别给我们有钱人丢脸,叔叔,你想告就告,我从经济上支持你!”
邓开脸有些苦,“我连命都快没了,拿什么告?”
“赵禾,你帮他么解那什么风水煞行不行?我出钱。”
赵禾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你的钱”,她看着邓开和张华,“已经有人帮你们付过账了,她出的价钱我也很满意。”
张华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追问道,“是彤彤吗?”
她点头算是回答。张华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又喊着邓彤彤的名字,“彤彤,我的彤彤!妈妈想你啊!”她捂着脸,泪水肆意。
邓彤彤也很难受,她抱着张华的腿小声的哭,可惜她看不见她。
她又看着赵禾,西瓜皮底下的一双眼睛有浓浓的泪花,委屈巴巴的,赵禾跟她说,“不要着急。”
风水煞已经成了,就算这两夫妻搬家也只会厄运缠身。
赵禾看着这屋子的布局。万变不离其宗,风水师只要布局害人,稍微有眼色的人轻易就能看出这是出自谁人手笔,她看着欧元,“你们家那个六煞宅,找出是谁了吗?”
欧元摇了摇头,她又说,“这手法跟你们家那宅子挺像的”。
“一个人吗?”
“你们家的六煞布置的很高明。明面上是招财进宝的阳宅,实际上你爸拿了那幅画就变成了阴煞宅。道门慈悲,大部分修者都占了三弊五缺的命格,同理做了坏事也要造反噬。可阵眼是你爸拿回来了,他就不占什么了,门精儿。”
欧元气的挠墙,赵禾又说,“这个局虽然狠了点,但比起你们家那个还是不够高明。”
“你能解吗?”
“能啊”,她堂堂一国国师。
“那你快动手啊!”
“我需要你的帮助”,赵禾很真诚,欧元扭头就走。刚走到门口又自己蹦跶回来了,潇洒的薅着子的短发,黑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赵禾,“我帮你”,他有用,他不怂!
赵禾说,“你把猫爪子上的三颗铁钉拔*出*来。”
他大概还是有点怂的,哭唧唧的伸手上去,“这什么铁钉,这么大只?”
“特质的,下雨天刚巧也会留下铁水包裹上去,这一环凑一环的,刚好就是一个杀阵了”。
欧元扒下来一只,“你干嘛不自己拔?”
赵禾看着他,笑眯眯的,“你是个男生,力气大,还很勇敢。”
“我力气大这很明显,我勇敢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欧元挺起了胸膛。
“小伙子,它咬你了!快快快!松开!”邓开在一边大喊,欧元猛的甩手,赵禾从后面突击上去贴了一张符,猫爪不动了,但好像又朝欧元那边蠕动。赵禾盯着欧元那张脸,黑猫要被虐杀才有足够的怨气,它死死的黏着欧元是什么意思?
“你别看我的脸!”,欧元很方。
赵禾转过头,“哦。”
给四处的角落撒上了朱砂,她又在玄关处压下一张符。才再处理起这个猫爪,赵禾一手垫着符纸,一手拨弄,阵眼,阵眼,阵眼在哪儿?——欧元到这儿想明白了,她嫌腐肉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