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挠伤贵人,便一根根全拿小锤子砸碎了,虽然它仍旧坐直在那里,可满身的血腥看着却也实在怵目惊心。
似乎是感觉到了陈郁的目光,巨兽突然抬爪撞向铁笼,发出一声比一声高的吼声,野兽的声音天生就让人心头颤抖,尤其又是这样的野兽,它盯着陈郁,两只圆目迸射出寒沉无比的光芒。
与之同时几个波澜不惊的天师此刻也和这巨兽一样,用无比阴沉的目光盯着国师大人,“果然是你,陈郁!”
陈郁不知何时已经落座,翘着二郎腿看着几位,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又笑问道,“几位师叔来这里如何,也想尝尝人间烟火?”说着又看领头那人,捂着嘴一笑,“倒是不必来人间看,大师伯脸上五花八门的神色胜过人间各色烟火。”
被她点名那人神色越发阴冷,“孽畜,到了此刻还冥顽不灵!”
皇帝见着自己还未得手的美人被骂了,立马八字胡一翘,“你这老道叫谁孽畜呢?!”
“蠢材,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领头那人骂了皇帝一句,便厉色道,“摆阵。”话落几个人照着五角排开,道道金光从屋内穹顶折射而出,气吞云霄,场面异为壮观,叫原本还想为美人出气的皇帝吓得摊坐在地上。
“陈郁,你先是残害同门,后又偷盗偷练魔功,你认不认罪!”
“认罪?”陈郁嘴角还挂着笑,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几个人看,“这辈子几位师伯怕是看不到我认罪的场面了”,说着她又眨眼笑,她长相本就娇艳,这时反倒有种幼童的调皮与顽劣,“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师叔师伯们还是老眼光看待我”,她练了魔功,她入了魔,她早不是当初名门正派一身正气的陈祀,可这又如何?
这样的日子过得太舒坦。
想到这儿陈郁脸上笑容越开越大,“师叔师伯们只知道偷偷撰取旁人的功力来给自己添宜,却不知这人间帝王的香火才是顶顶的丰盛”,她做了一个食饱咽足的表情,片刻后又收起笑容,眉目一片凄冷,“你们害我全家,让我变成无根浮萍,我若不杀你们怎么能安心?”
哪怕遭多大天堑,哪怕死后坠入阿鼻地狱她也在所不惜。
几个人中领头的听了她这话才突然发现了一丝微弱的阵法溢出,等他尝试放出一丝灵力时却发现它在半空中便夭折了,“噬灵阵——”几乎是绝望的念出了这个名字,噬灵阵,顾名思义便是吞噬掉你全身的灵气,灵气对他们来说好比凡人身上的鲜血,若是被吞的一干二净可想而知他们的后果。
几人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恶狠狠的看着陈郁,她居然能布出这样的阵法!
“早就跟师叔师伯说过修行这种事儿,看的是天分。要是努力有用的话,还要天才做甚?”陈郁在修行一事上确有天分,否则也不会弃道从魔后进展如此之快,否则也不会只用短短数月就从残卷中恢复这样的上古阵法。
不过眼下她最想的就是在死前好好的侮辱一通这些人。
“孽畜,快说出口在哪儿?!”指尖的灵力已经转了个便,却处处都找不到生门,原本道骨仙风的几位此刻额上大滴大滴的汗水。
“寻不到的”,陈郁平静的垂头,又饮了口茶才笑道,“我在四合殿下还布了阵法。再过片刻师叔师伯们就要同我这孽畜一起再入轮回了。”她修行再快也不是这些老家伙的对手,原先只是想布个阵法弄死他们自己报了仇便去逍遥,没想到最终还是搭上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