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歌和母亲刘氏住在一间房内,偏僻的后院很少有人过来。
宋元走后,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想了很久很久,直到整个身子完全僵硬了,她才缓缓的走回房间。
宋挽歌敛了敛自己的情绪,确定她的娘亲看不出来才推开房门进去,她费劲的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问:“娘,您今天感觉身体如何?”
刘氏咳了两声,挣扎着就要从床上坐起来,宋挽歌赶紧上前扶起她,刘氏面色泛着死白,嘴唇也毫无血色,散下长长的头发,发丝底端已经岔开了。
刘氏张嘴,吐字问道:“挽歌,你父亲方才同你说了什么?”
宋挽歌下意识的想隐瞒,她母亲身子本就不好,她实在不愿让她再忧心,于是她笑了笑说,“娘,不过说了些小事,没什么的,不值得同你说。”
刘氏的目光紧紧凝着宋挽歌,对这个女儿,她自觉亏欠,可这个女儿从小就争气,不争不抢不哭不闹,懂事的让她心疼,挽歌的隐忍和退步,她都看在眼里,她也知道是自己拖了挽歌的后腿,若不是为了她,挽歌何至于过的这般忍让?
刘氏叹了口气,“你不要瞒我,你来之前,你父亲便同我提过他的来意。”说到这里,刘氏露出了类似嘲讽的笑意,“你父亲那个人都十几年未曾踏进过我的院落了,他来了肯定就有他的来意。”
宋挽歌垂着头,“娘,他都跟你说了?”
刘氏点头,“是啊,他说了你的亲事,一开始我也吃了一惊,他对你一向不上心,这次殷勤的让为娘有些害怕。”
宋挽歌抬眸,手轻轻覆在她娘的手背上,“娘……”
刘氏抿唇,“听你父亲说,那人是成安王府的世子爷。”
宋挽歌轻轻点头,喉咙酸涩,“恩。”
“其实不管是正妃也好,亦或者只是一个妾室,这都不是娘最在意的,娘只关心你将来过的好不好,那人会不会疼你。”
宋挽歌弯唇,企图宽慰她的母亲,“娘,女儿心里什么都明白的。”
刘氏心里大抵有了个数,“娘没记错的话,这个世子便是你藏在心里的那个人吧。”
宋挽歌回答的声音有些大,像是刻意反驳一般,“娘,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刘氏没有放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局促,面前的人是她的女儿,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同我实话,你还喜欢不喜欢他?”
宋挽歌张嘴,可是反驳的话在喉咙口怎么都说不出,她低下头,“喜欢的……”
这么多年的感情,即便只是她一个人的感情也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她也想将对苏尚凛的那些爱拿回来,可是哪有那么容易?说不要就不要。
一旦从心口拿出来,那都是剥皮抽筋一般的疼。
说完这句话,宋挽歌立马又补了一句,“可是娘,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你给我一点时间,慢慢的我就不会喜欢他了……”
刘氏怜爱的摸了摸她的侧脸,“那你一定是愿意的吧,愿意嫁给他?”
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义无反顾的为爱生为爱死,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宋挽歌答非所问,没有直接回答愿不愿意,她只是说:“娘,我不能嫁给他……”
是不能,而不是不愿。
“那就是愿意了是吗?”刘氏轻声道,接着又说:“你也是个明白人,也知道他并非你的良人。”
“娘……”其实宋挽歌私心里已经想同她的父亲妥协了,一方面是为了她的母亲,另一方面实在是抵抗不了内心的不干愿。
刘氏劝她说:“挽歌,娘不会干涉你的选择,但娘想问问你,平时宋雾双对你的欺辱算计,你恨不恨?痛不痛?”
当然恨当然痛,可是这些她都能忍,她也必须要忍,她还不是宋雾双的对手。
她不解,“娘,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先回答娘。”
“我恨。”她笃定道,没有丝毫的犹豫。
刘氏满意的点点头,“对宋雾双这些恨你都还能承受,可一旦这些欺辱你算计你的事情是由世子来做,你的恨意和痛意就是之前的百倍千倍。”
“只有你最爱的人才能给你最重的伤害。”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一般劈在宋挽歌的面上,她的脸比纸张还要白,指尖都在颤抖。
她哆嗦道:“娘,我不嫁了……我不想我也不愿意这样。”
“好,你不愿意的事即便是你的父亲也不能逼你。”
宋挽歌没将她的这句话放在心上,她母亲不过是被困在后院的可怜人,又能怎么帮她呢?
她满心满眼都是想着怎么才能逃脱如今进退不得的局面。
去求苏尚凛?不行,他一定会狠狠嘲笑他一番,然后让自己死心。
逃跑?更不行,她母亲还在这里,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还能怎么办呢?
宋挽歌内心焦急,却毫无办法。
刘氏的声音拉回了她的神志,“你别管娘,你先假意答应你父亲,然后,在从府里逃出去,往南边去,去南边赵府的商户,而后再报上我的名号。”
“南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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