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的外套搭在肩上,里面穿着件简单的白体恤,长发披散下来,在胸前形成蜿蜒的曲线。
他心头滚过一阵热浪,那日她扑倒在他身上的情景忽然又在脑海中回荡。
他自诩冷静理智,不会轻易把工作和生活混淆。可是这次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方才两人凑的那么近时,他竟有种吻下去的冲动。
当日对戏时也是心潮起伏,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倒也没什么,而现在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他便觉得那种异样的情绪分外清晰。
他狠狠咂了几口,这烟口感很淡,可是吸的时间越长越觉得回味无穷,有种清凉的薄荷香。这才半会儿就觉得神清气爽,方才的燥热和烦恼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头顶天空湛蓝如洗,一望无际。
言晏反手把烟蒂往鞋底上捻灭,伸了个懒腰缓缓躺了下去,她枕着背包拉过外套盖在身上,用那种带着沙哑和甘甜的声音缓缓说:“明天就要回去了,想想还有点舍不得。”
她侧过头去,望着旁边的靳安问道:“小靳老师多久杀青?”
靳安的眼神瞟过她脚边沙地上的烟蒂,雪白的烟蒂上印着淡淡的红痕,他转过头去看,看到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心头蓦地一紧。
“叫我靳安就好了,不用那么客气。”他却是答非所问,从背包里翻出了两罐啤酒,递给言晏一罐。
言晏笑着接过来,晃了晃笑着说:“不能酒驾!”
“这个度数很低,”靳安也笑了,转头望了眼那边树下休息的骆驼,说道:“不至于喝醉,何况路那么宽,也不至于出交通事故。”
言晏手肘一撑坐了起来,甩了甩头发拉开拉环,“借花献佛,祝我们这部剧收视长虹,来,干杯!”
靳安也拉开拉环跟她碰了一下,“干杯!”
半筒酒下肚,话题就开始往外冒了。
但说的大都是拍戏时剧组发生的一些趣事,或者吐槽一下穿帮的道具。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大家都尽量不把话题往私事上扯。
靳安包里带了五罐啤酒,两人越喝越精神,最后索性把最后一罐给分了才肯罢休。
言晏觉得有些晕头转向,站起来原地转着圈发散酒意。
靳安弯着腰收拾两人留下的垃圾,用一个塑料袋装上后系在了驼具上。
“我不会这么挫吧,两罐啤酒就撂倒了?”言晏甩着胳膊跺着脚叫嚷。
靳安捡起她的外套,给她把背包收拾好拿过来说:“你要是没醉,就把衣服穿上,把包背上。”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醉呢?”她大声叫嚷,接过外套胡乱穿上,揉了揉太阳穴背上了包,解释道:“我是这会儿瞌睡了,要是平时,两瓶二锅头灌下去还能打高尔夫呢!”
靳安忍着笑,把她扶上了骆驼。
言晏坐在驼背上歪歪扭扭,幸好有驼峰护着,要是马背的话,她可能早就滑下去了。
等到太阳终于下山,地面上的热气退了,带着冷意的风从远处吹来。言晏打了个寒颤,总算彻底清醒过来。
她打着呵欠回过头,看到靳安驾着骆驼跟在她后面几步远的地方。
“你怎么在后面?”
“我怕你掉下来呀!”靳安抖了抖缰绳跟了上来,笑着说道:“你是咱们剧组身价最贵的,万一搞丢了整个剧组都赔不起。”
言晏失笑,说:“又不要你赔,你怕什么?”
靳安憨笑了一下,接口道:“是我把你灌醉的,我当然要负责任。”
言晏笑的前俯后仰,伸手过来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一脸豪迈的说道:“等我们回去了,有机会我请你喝酒,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酒量,好一雪今日之耻。”
“好,一言为定。”靳安也爽快的答应了。
可是言晏忽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般说道:“这样好像不妥,万一被拍到可就麻烦了。”
她揉了揉脑袋,皱着眉吁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的说,“只能看缘分了,要是以后还有机会合作,再喝酒也不迟。”
靳安耳畔回响起成悦喋喋不休的叮嘱和警告,一时间也觉得无趣起来。
天地茫茫,周遭都安静了下来,远远可以看到横穿过沙漠的越野车。
他们背后尚有一丝微光,但前边却越来越暗。
终于到了大沙包下,言晏停了下来,耸了耸肩说:“你先走吧!”
靳安会意,点了点头先行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