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庭院景色萧瑟,樱花早就落尽,枫叶还未染色,只有两株孤单的银杏提前泛出了金亮的黄色,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的也不清楚,好像是被橙黄的街灯染了色。
通往庭院中央人造湖的路边铺满了石子,穿上和服和木屐,就好像瞬间穿越到了日落后宁静的高台寺,美得夸张,让人很难联想到这竟然是某个人的家。
杉原直纪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好像在餐桌上无意中吞下的沉重都随着一次深呼吸被清空出体外。
在寸土寸金的东京,这处宅邸依然犹如与世隔绝的岛屿一样,周围听不见嘈杂的机车和来往的人流发出的噪音,夜幕时分更是几乎能听到自己耳边血管汩汩跳动的声音;空气当然也十分清新,带着泥土和植物淡淡的香气。
简单的放松运动过后,她恢复了点精神:“这地方可真是不错啊,总觉得在这里住过之后就不会再想回自己的公寓了呢。”
傍晚带着湿气的空气灌入鼻腔,令整个人都顿时清新了起来。
赤司跟在她身边,配合着她的步调,淡淡道,“又不是没住过。”他顿了顿,“如果想住回来的话也可以,爸爸应该不会反对。”
这个提议把杉原吓坏了。背后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征十郎君平时住在离学校近的分宅,我一个人和未来的继父一起住在主宅,不觉得奇怪吗?”
啊……那个画面一想到都让人崩溃。
她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自认没有赤司那么强大的忍耐力,只是偶尔来拜访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如果每天都要面对征臣大人,她恐怕自己迟早会失控。
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但赤司出其不意地选择反问:“难道再加上一个没血缘的哥哥,情况就会变好吗?”
“嘛,你说得……也有道理。”
总之无论如何就是做不到。
当初决定一个人住也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些不可避免的麻烦。
赤司放慢脚步,认真思考了一下,“对现在住的地方不满意的话,在学校附近找个公寓酒店也可以,省去了在交通上耽误的时间就可以多点时间为庆大做准备了。”
听起来好像是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但是只要仔细考虑一下就知道完全不可行。
直纪连忙摆手,无情拒绝了这个提议:“如果被人看到一个女高中生频繁地出入高级酒店,我在大家心中的形象会变成什么样啊……”
八卦和谣言这种东西最好还是敬而远之,虽然是无稽之谈,但只要一开始传出风声,之后想要再澄清就会变得困难。
她只是想在最后这段时间里愉快地度过高中时光。
“而且说什么中意庆大,也只是为了应付问话而已。”她叹了口气:“鉴于征十郎君是这么优秀的人,我也不能在长辈面前说自己还对未来毫无规划吧。如果真说了这么大条的话,杉原家的面子要往哪里放。”
转身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对征十郎君说的话可都是我的心里话,可是因为我们关系好才放心地告诉你的,不要泄露给别人哦。”
就算马上要变成一家人,但终归还是和自己的亲人不一样。
只要没有血缘,就不是亲人,就不能一视同仁地被对待,这种程度的觉悟她还是有的。
两家从一开始单纯生意上的往来发展成要组成家庭的关系,也不过用了一年的时间而已。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种婚姻更多程度上是资本和人脉的联合而非出于私人感情方面的考量,但即便如此发展的速度也太快了点,杉原直纪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够好,但要完全习惯,尚且需要更多的时间。
因为杉原家生意和家庭的重心从此要转移到日本,所以在美国那边的书不读了也无所谓,提前回日本应该赶得上参加当年的大学入学考。妈妈因为要处理工作的事宜迟迟无法回日本,联姻的仪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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