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天冷记得加衣服

学校见吧。」

    「嗯，好。」

    在挂断通话之前，黄濑忽然低着嗓子说，「京都晚上的气温比神奈川更冷吧，晚上出门要记得穿外套哦。」

    直纪的少女心又是猛地一颤。

    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挂了电话，她捧着手机久久无言。

    “怎么了？”赤司发现她的古怪表现，于是问。

    “……如果他没有正在交往中就好了。”

    杉原直纪平时很少说这样的话，这次来得如此突然，赤司觉得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凉太真是好温柔啊，他让我晚上出门记得穿外套。”

    “……”赤司现在开始认真地怀疑自己当初觉得她聪明，是不是个错误的印象，“一样的话我不是也说了吗。”

    直纪一脸义正言辞：“你说和他说是一回事吗，你不是哥哥吗。”

    说的很有道理，赤司无法反驳。

    ·

    最终，一直到车停在了直纪的公园门口，她才勉强从自己的领域里回过神来。

    “不用送我上去了，今天已经够麻烦你了。”购物袋太多，几乎挂满了她的胳膊，“请帮我转达给征臣大人，今天我很开心，骑马的事会尽快开始学的，请他放心。”

    赤司点点头。

    “那，改天见了。”

    她转身要走，可是刚到公寓大门口，他又叫住了她：“我还是送你上去吧，东西太多很难拿。”

    “诶？这个没关系——”

    “可是现在电梯在检修。”

    “我说没关……哈？”

    赤司指指贴在门口白纸黑字的通知。每周六这个时候例行检查半小时，为住户们出行带来不便十分抱歉。

    这种事情大概在一开始入住的时候就关照过了，只是杉原直纪之前从来没在这个时候出过门，所以根本没有当一回事。

    她住在十五层。

    “那只好麻烦你了，上去坐一会儿吧，家里帮佣的桥本桑煮的日本茶特别好喝！”心里对过度使用了所谓「妹妹」的权利而有点过意不去所以想要努力补偿。

    “没关系，今天就算了，你应该也累了吧，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再来品尝。”嘴上的客套话不能省去，手上接过购物袋的动作也没有耽搁。

    卸下了身上一多半负重的直纪松了口气，刷卡打开了楼下的大门，正想要招呼赤司进来，但突然间出现在视野中的一抹黄色瞬间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她用力闭上眼睛再忽然睁开，但那个人还在，并且正在靠近。

    那不是幻觉。

    “那是……黄濑……凉太？”

    在她这么问的同时，赤司转过身去确认，然后相聚十米开外的两人的视线倏地撞击在一起。

    黄濑显然也没预料到会在这里碰见赤司，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他跑着上前去打招呼：“诶？真的是小赤司！”在赤司面前两米处停住，然后从上到下仔细观察了一遍，确认无误，接着又发出大声的感叹，“嘛，真是的，为什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好久没见小赤司了，至少应该一起吃个饭嘛！”

    “抱歉，本来没打算逗留太久，所以没有打扰你。我只是送一个朋友，现在已经打算要回去了。”这么说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向身后扫，直纪早就已经不见了，趁着他转身的功夫，一溜烟地躲进需要门禁卡才能进入的大厦里。

    回个家像做贼一样，这样的经历也是前所未有。

    黄濑当然看见了他手中的女装品牌购物袋，但出于心照不宣，他没有只凭自己的好奇心就追根究底。既然对方说了是朋友，那就只当做朋友就好。

    他没有追问，赤司就更是大方地跳过了这个话题。在街头寒暄也未免有点寒酸，赤司又显然还有别的地方要去，两人约定了抽空一起打球之后就爽快地分了手。

    直到确认黄濑的确走了，杉原直纪才从公寓的玻璃大门背后探出头来。然后果不其然，收到了赤司的一张满是深意的嘲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