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吧?”杉原直纪有些惊讶过了头,一不小心没控制住音量,惊动了周围认真埋头晨读的人。
在她看来,一段时间没见到黄濑和尤里在一起的确有点奇怪,但那也可能是因为不想在学校太高调的原因,她不会因此就擅自做出两人分手了的推断。
于是黄濑的理所当然让她有点错乱。
而且以为她早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她犹疑片刻也想不到答案。
等她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少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气氛有点尴尬,她不好意思地冲他们点头微笑,然后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试图把自己藏在黄濑背后的阴影里。
知道自己的反应有点奇怪,但她可以保证自己并没有任何幸灾乐祸之类的想法。
虽然更希望黄濑单身是真的,她也的确对尤里没什么特别的好感,但横刀夺爱或者背地里扎小人诅咒对方分手这种事,出于高傲的自尊心,她不可能做得出来。
——不会主动去抢属于别人的东西,但是自己的东西一定誓死捍卫不让别人动一分一毫。
这种在霸道的同时又有着自己的操守的原则是直纪一直以来坚持的信条。
即使对黄濑有好感但在得知尤里的存在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超过友谊范畴的交往,也有一定程度是出于这种考量。
从黄濑口中听到分手了的消息,她承认虽然也不是没有一秒钟「终于有机会了」的兴奋,但更多的还是对这件事的突如其来而感到惊讶。
毕竟前后才不过两周的时间而已。
她对黄濑的人设没有误解,也知道喜欢不受束缚地高频率更换交往对象也是他的魅力点之一,但才两周,不管怎么说也太快了。
而相比她的吃惊,当事人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手里摆弄着刚得到的吉祥物挂件打算把它挂到手机上,“因为没时间在一起相处,所以她想要和别人约会就让她去了。这样的关系挽留也没意思,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直纪总觉得虽然黄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却还是不能不在意。
毕竟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才是实际上被分手的那一个,两周的相处或许无法培养出什么深厚的情谊,但这么分手自尊心受挫是一定的。
按照这般站在对方立场的想法,直纪的声音也跟着变柔软了,“虽然现在这么说可能晚了,但是别难过哦,我相信凉太君能遇上更合适的。”
“也没有难过啦,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反正也没多喜欢所以她想怎样都好。”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按照他的恋爱观,这种状态是更正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互相对对方不约束也没有太多要求,合不来就爽快地分手,丝毫不拖泥带水,真是效率相当高的交往方式。
直纪对此不做评价,但还是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
作为回应,黄濑弯下腰,把吊在手机上的吉祥物挂件在直纪眼前晃了晃,“不过直纪这么担心我,我是很感动啦。还有这个,也谢谢啦。”
他起身,手心又突如其来地落上了直纪的头顶,在她的脑袋上揉揉,弄乱她的发型。
·
九月初的天气开始多变起来,中午明明还是高温的大晴天,到了下午就可能忽然阴云密布。
因为天气预报随时可能下雨,所以体育课转移到室内体育馆进行,能躲避在太阳底下热身跑,这对杉原直纪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比起英文和数学这种老老实实坐在桌前看书就能拿到好成绩的科目,需要多项测试达标才能合格的体育课成了她最大的软肋。
运动白痴这个称号可不是说说而已的。和运动有关的一切,包括倒立和跳箱子这种小学生都能做到的事对她都是Hard模式。
因为这些科目在以前的学校都是选修,所以即使对运动不在行也没关系。可是到了这里,情况忽然变得有挑战性起来。
万幸她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上游泳课的季节,否则对于在水里根本连浮起来都做不到的直纪来说,面临的就又是一场恶战。
当然,这也不是说现在的体育课就轻松了。
之前的体能测试就因为被迫跳箱子失败,她当众摔了个大马趴,膝盖青紫了好大一块,足足一周淤青才全部消退。而且因为那一摔摔得惊天动地,连隔壁跳高的男生们都惊动了。
她不知道黄濑有没有看见她趴在地上的样子,反正黄濑从没在她面前提起来过,她也希望他永远不要提起来。
总而言之,她到现在也还是没有学会跳箱子。出于讳疾忌医之类的心情,在其他的项目上因为不想丢人所以疏于练习,也基本没有任何长进。
优等生也有不擅长的事,并且这种不擅长几乎是不可逆的——所以至今为止每次上体育课,直纪的心情都异常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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