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谊。
刚刚五点,老师就下课了,付小方穿少了,要回寝室加衣服。
林西上课的时候手机玩得太厉害,关了机,回寝室刚充上电开了机,就有几十条短信跑了出来,都是祝她生日的短信。
初中高中大学的同学都有,有一些因为现在天南海北的,联系变少,但是她的生日却都还是记得清楚,看着短信里那些五花八门的祝语,或段子或闲聊内容,林西觉得心里暖暖的。
被人惦记着,真好啊。
再往上翻翻,收件箱里还有韩森的两条未读短信。
一条是中午发的,只有简单的四个字——【生日快乐】,另一条是大概半小时前发的,上书:【我想和你谈谈,我在庆恩楼XX教室等你,你不来,我就一直等下去。】
切,等死你拉倒。
林西抱着手机啐道。
本来不想理他,可是想想他做出了那样的事,居然还安然无恙,真是不爽极了。当时林西都被他整懵了,完全没教训他,真是亏死了。
她愤怒地拔掉了手机的充电线,看着百分之五的电量,想着去去就回,应该是够了。
林西撸了撸袖子,一脸阴森笑意。
做了坏事就要受惩罚,今天非得把韩森打得知道她是谁不可。
……
*****
江续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五点十五。
朋友见江续一直低头看手机,打趣道:“江大神,一直看手机什么意思?有约啊?”
江续抿唇笑了笑,手上仍在给医学院的学生调试着器械,眼中却带了几分温柔。他简洁地回答:“朋友生日。”
四个字说完,一旁围着的几个单身汉立刻起哄起来:“什么朋友,前面掉了个‘女’字吧!”
一个和江续最熟的男生挑了挑眉,不怀好意地说:“这真是万年铁树开了花啊。我和江续三年高中同学,大学同校两年,从来没见过他紧张过谁的生日。”他一脸八卦,迈着小碎步围到江续身边:“说!是谁!”
江续冷漠地用手推开了那人的脸,视线专注地落在仪器的屏幕上,淡淡说道:“快点弄,修完我就走了。”
听江续这么一说,众人也不敢闹了,赶紧好好弄器材。
江续用手敲了敲桌子:“我五点半走,还有二十分钟。”
“嗷~”众人哀嚎成一片。
测试完器械,调好了模式,时间已经五点四十了,江续从庆恩大楼出来的时候,明显加快了脚步。
他刚从庆恩楼方向走出来,大概走了五六分钟,就看见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孩,拎着一根木棍气势汹汹地朝庆恩大楼走来。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天气又冷,吹得人的脸和耳朵都是麻木的。江续看了好几眼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他有些诧异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张嘴轻唤:“林西?”
……
寒冷的北风怒号着,像草原上的骑手汹汹地摔着缰绳,在空气中摩擦出令人触目惊心的声音。遗落在角落、路边的枯黄树叶被北风萧萧卷起,吹得风中零落。
林西觉得自己的鼻子冻得有些失去直觉,她用了吸了吸,冰冷的空气进入鼻腔,强烈的刺激感才让她恢复了一点知觉。
她一路都在想着一会儿要怎么收拾韩森,走着走着,她想着不能就这么空手去,太吃亏。于是顺着花坛,爬进了一片小树林,在里面找了半天,最后终于找到了一根称心顺手的木棒。
嗯,一会儿韩森要是再耍流氓,她就用这棒子狠狠抽他!
这庆恩楼可真是远,林西冻得眼前都有些花了。
呼啸的北风之中,她恍惚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林西?”
她下意识抬头四处找着,最后在正对面的路上看到了江续。
江续双手插在兜里,近来他刘海长长了一些,风吹过来,将他的头发微微吹乱,平添几分凌乱美感。他直挺挺站在林西面前,不动声色上下打量,最后视线落在她手里的棍子上。
“你手里拿的什么?”
林西手上的木棍有一米多长,拖到地上还有嘎嘎的声音,她下意识一挥,差点打到自己:“你说这个?”林西可不能让江续知道这是要拿去打韩森的,尴尬地支吾了一会儿:“……那个……这是打狗棒!”
“……”江续微微蹙眉,探究地盯着林西:“你要去干什么?”
林西见江续怀疑起来,赶紧把木棍随手一扔:“我随手捡的。其实我就去找个同学拿个作业。”
“哪个同学?”
“就一个同学。”林西敷衍地说:“你又不熟,说了有啥用。”她推着江续往前走:“你赶紧去火锅店吧,帮我招呼一下,把菜什么的都点了,我马上就来。”
一听她说“帮我招呼一下”,瞬间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本来还要追问,一时就被她扯远了思绪。
江续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抬手拍了拍林西的头:“别到处乱跑,赶紧过来。”
“好好好!去吧去吧!”
……
江续走后,林西又走了一会儿才找到庆恩楼,站在庆恩楼前面,看着不断的有人从楼里走出来,才恍然想起,庆恩楼是医学院的教学楼,怪不得出来的好些同学都穿着白褂。
林西从小到大都对医院、消毒水味还有医生有点天然的发憷,虽然她经常去医院看病,但是这点障碍始终无法跨越。
这韩森也是够有毛病了,干嘛找这地方见面?
爬楼梯爬了半天才找到了韩森说到的教室号码,在一整栋很现代化的医学院教学楼里,那间教室实在显得有些陈旧。连门都是那种比较古旧的大铁门,大约是翻新的时候没动这一间。
天色越来越暗,太阳落山,化雪后的气温冷得林西有些哆嗦。她用一根手指轻轻推了推那扇门,喊了一声:“韩森?韩森!”
“啪——”
有人冲着林西的后脑勺就是一棍子,剧痛让林西整个脑袋瞬间就麻掉了。
她在晕倒前的最后一刻只想着:
靠!早知道就不扔打狗棒了,TM被狗贼给抢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