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照样上课,他琢磨了一会儿,估计是因为近来睡不好,身体才给弄差了的。
“阿嚏!”他又打了一个喷嚏。
快速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孟渟就打算窝回床上,捂一捂,出点儿汗,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孟淇这几日和孟渟相处倒是真相处了些情谊,孟渟打他也狠,可谁让他看他顺眼呢,他拿了些药,又来敲门了。
敲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孟渟顶着湿漉漉乱糟糟的头发来开了门。
“你是傻的嘛?头发没干就又跑去睡了?”
孟渟迷蒙的眼睛瞪圆,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确实又湿漉漉的了,他瞪向孟淇,“这是汗,你不懂。”
他好不容易才捂出来的汗,不过再洗个头,洗个澡确实很有必要了。
孟淇简直要被孟渟这个“不懂”气个仰倒,他将手抵着门上,语气放缓,“去将头发擦干,我让人给你换个被套,这是感冒药,吃了再休息。”
孟渟看看孟淇,又回头看看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床铺,终于点了点头,侧开身体,放孟淇进来了。
孟渟又打量了孟淇一眼,确定他不会对他的房间乱来,他才进了洗浴室。
孟淇亲身经历了一次,又围观了一次孟渟可怕的杀伤力,他就算还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更何况孟渟的身后,还有晏睢,他乃至整个孟家都惹不起的。
他如他所言,让人进来换了孟渟的被套,然后还贴心地给他倒了水,甚至佣人送进来晏睢给孟渟的早饭,他也代收了。
不过孟渟在浴室里也待得太久了,这么不懂照顾自己,还觉得自己特懂的人,他也是第一次见,他再次“嘭嘭嘭”敲起了门,“孟渟,你是不是晕在里面了?”
“你再不出来,我砸门了啊!”
孟淇还想换个说法,孟渟就开了门了,他穿着长袖的睡衣,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头发也擦干,脸上带着些红晕,也不知道是洗澡洗的,还是身体已经发热了。
孟淇抬手想摸一摸他的额头,孟渟软和的目光,瞬间就凌厉了。
孟淇颤巍巍地收回自己的手,“药在那里,记得吃,那边还有早餐。”
“还有不舒服就说一声,家里请医生还是挺方便的。”
“嗯,”孟渟应了,然后盯着孟淇看,看他毫无自觉,他就只能开口告知了,“谢谢你,不过我要休息了,你在我房里不好。”
孟淇又继续瞪了他两眼,最后无奈从孟渟房间里出来了,临出门了,他又回头道,“我回自己的住的地方,你有事儿找文叔,别藏着不说。”
孟淇发誓,他从来没给人操过这份老妈子的心,可孟渟明显不懂他这份难得。
“谢谢。”孟渟客气的对孟淇道,而后将门关上。
孟渟并非完全不懂,孟淇对他的那份善意,可他是孟家人,就注定他无法对他敞开心扉。他看向桌子上的食盒,药瓶和水,他走上前去,将药瓶拿起,最后却将它丢到垃圾桶里了。
他打开了食盒,吃了两口,脸上的神色才彻底恢复了缓和,他从睡衣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给晏睢发了短信。
“我吃早饭了,很好吃。”
吃完早饭,孟渟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晏睢的回信,他就又窝回床上,这一白天,他都是浑浑噩噩的,不过除了已经从老宅离开的孟淇,并没人发现孟渟生病了。
而他又陷入到周而复始,似乎永远不会有终结的噩梦里,手机震了两次,他都没发现。
“这里是孟渟少爷的房间,”文叔在中午的时候就接到通知,晏睢会到孟宅来,可就是眼下接待到了人,他还是觉得不真实。
而晏睢来这里,和孟老爷子聊一聊是一方面,更主要是,他来看看孟渟,顺便带他去把他们的结婚证办了。原本王秘书说只要拿两个人照片,他就可以办好,但被晏睢否决了。
他想孟渟那么希望嫁给他,亲自办个证儿,他应该会很高兴吧。当然,让他高兴是一方面,昨晚的那个电话,让晏睢有些担心孟渟,没看到人总是不放心,几个理由相加,他就过来了。
文叔敲了好一会儿门,都没见人来开,他就有些尴尬了,然而他只能接着敲。
又许久过去,孟渟才来开了门。
脸色比早上要更难看些许,因为连续不断的噩梦,他的心情本来就很糟,还被这种单调不断的敲门声弄醒,他神色自然就更萎靡烦躁了些。
“什么事……晏睢?”孟渟忍不住伸手揉揉眼睛,怕自己睡迷糊了看错了人,可他揉完之后,晏睢还在他的眼前,只是他眉尖微蹙,看他的神色有点儿冷了。
而孟渟除了善意恶意之外,对其他情绪并不敏感,此时又生病了,自然更迟钝了些许,他身体往前一扑,半趴到了晏睢的身上,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热的,是真人,不是梦。”
晏睢眸中闪过几许无奈,他揽住孟渟,看向了文叔。
文叔虽然很是惊讶孟渟对晏睢的“放肆”,但他多年管家的素养在那里,他维持住了神色,微微躬身,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