轴伸手轻轻的拍着陈氏的后背柔声安抚他,说着这些让他宽心放手的话。
谁知道这话效果适得其反,陈氏瞪了她一眼,连着她一起埋怨说落,“两个孩子的事你回回都说宽心,全都是我一个辛苦的过问。以前那些小事你不问就不问了,现在这种大事你还说放宽心随孩子们去闹,他们还小,懂什么?你要是不问,我自己问。”
陆轴觉得陈氏从汤圆出事后就越发的无理取闹了,到底自己是个女人,她忍着不跟他吵,只能一甩袖子,转身去了书房,留下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作。
陈氏一看人走了,顿时哭的更凶。
陆轴出了门,微凉的夜风这么一吹,被陈氏哭的嗡嗡响的头脑也清晰了很多,她转身让人去喊陆顷来书房。
娘俩在书房里谈了许多。主要是陆轴跟她了解了一下陶然的情况。
这事到现在还不算结束,毕竟汤圆还不知道呢。书房里的两人提到这个就一同发愁,最后决定任由汤圆去闹,让陈氏头疼吧。
话虽这么说,但等汤圆知道后,两个人还是没办法淡定的看着他们父子闹僵。
陈氏总不能一直关着汤圆。第二天陆喃偷偷摸摸去找陶然的时候就被守在那里的陈氏逮个正着。
“你在找谁啊?”陆喃前脚刚推开房门,后脚陈氏就来到了门口。
陆喃看见陶然屋里一片狼藉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是等看见陈氏时就明白了,“陶然呢?”
“哪有什么陶然,”陈氏神色淡然,走进屋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道:“这个白案师傅手脚不干净,被管家抓个正着闹到我这里,我就把她赶出去了。”
陆喃气的身子发颤,朝他吼道:“陶然手脚才不会不干净呢,一定是你把她赶出去了!”
“你是怎么跟你爹说话的!”陈氏一拍桌子站起来,“她算什么东西,我可是你亲爹!”
“你才不是!”陆喃红着眼眶瞪着陈氏,攥着袖子的手一直在发颤,他却梗着脖子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陶然!”
没等陈氏发飙,他眼泪唰的就落下来了,哽咽着说道:“我爹一定不会这么对我。他肯定会疼我,肯定也会和我一样喜欢陶然……”
陈氏听着这话心里发酸,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我还不是怕你吃苦吗?我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谁啊!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跟我顶嘴,好像我错的多严重一样,又有谁能理解一个当父亲的人为了孩子好的心啊!”
父子两个人,一个站在门口哭,一个站在桌子旁抹眼泪。
陆轴和陆顷听说陈氏和汤圆来这儿后急忙赶来,到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陆轴赶紧过去安抚陈氏,陆顷则是掏出怀里的巾帕替弟弟擦眼泪。
等两个人情绪稳定都不再哭的时候,一家四口才坐在正厅里准备把这事拿到明面上说清楚。
苏糖来的时候,四个人才刚坐下来,气氛低沉压抑的很,陈氏和汤圆两个人皆红着眼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人不对劲,他有些不安的揪着手指头,小声的说道:“那、那我明天再过来。”
陆顷揉了揉眉心,朝站在门口一脸局部的人招了招手,说道:“过来,你也听听吧。”既然都要娶他了,这事自然不用避着他说。
等苏糖小心翼翼的在陆顷身边坐下后,陆轴就开始说话了,“汤圆,你真的非她不嫁?即使她给不了你优越的生活?”
陆喃一脸坚定的点头,“她一定不会饿着我。”
儿子态度很明确。
“我不同意。”陈氏开口,“她还不配做我儿媳。”
好嘛,夫郎态度也很明确。
陆喃抿了抿嘴,被泪水洗涤过格外黑白分明的两个大眼睛看向陈氏,认真的说道:“如果她不配做你儿媳,那我更不配当你儿子。
我失忆后,什么都不记得,我只知道陶然对我特别好。她不图我任何东西,她喜欢的是蹲在食为天墙角要饭的我,不是州府家的少爷。
我喜欢她,喜欢她是个厨子会为我做各种好吃的。我更不图她任何东西,不在乎她是厨子还是什么。
从我回来您就总说我不孝顺不记得你们了,说我跟你顶嘴,嫌弃陶然只是个厨子,可就是因为她我才能活到现在。
除了陶然,我谁都不嫁。
如果您不承认他,那您就再最后一次怪我不孝顺吧。”
话落,陆喃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理会众人吃惊的神色,走到陈氏面前站定,双膝跪地,认真的磕了三个响头。
陈氏脸色苍白心中大骇,汤圆这是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