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起身,开门就要走出去,又被陈与禁拉住了袖子。
许秀回头看他,道:“莫要这么咄咄逼人了, 我们缘分已尽。”
陈与禁说:“没有。”然后从兜里巴巴地掏出一方手帕, 递给许秀。
许秀不想接, 陈与禁硬塞了过来。
想到这么多年,陈与禁的任性一直没有改过,反而被惯得越来越自我,许秀突然有些生气。她突然爆发了, 猛地把手从陈与禁手里抽出来,手帕也掉在了地上。
“你不要总是这样!世界不是随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她歇斯底里地大叫:“你以为你是神吗, 还是说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别人的意志都不是意志?!”
陈与禁被许秀突然的爆发吓到了, 把手帕捡起来,说:“我,我不是……”
“你不是, 你不是怎样?你想说你没有罔顾我的想法?”许秀突然冷笑了一下,道:“把陈曦调到这边的时候, 你还记得吗?你记得我当时说了不吗?最后还是你一拍板定了。”
陈曦、陈曦, 许秀每次叫陈曦的时候心理都想在滴血。顾维生孩子那段时间许秀在外地经商,回来之后问顾维,顾维怎么都不肯说。她问陈与禁,陈与禁只说不知道。许秀经常梦到顾陈曦叫陈与禁爸爸,半夜惊醒之后直喘气,在想顾陈曦是不是该姓陈。
她想相信陈与禁,她也以为自己相信了陈与禁。
“结果陈曦跟你一样无情又多情,喜欢阳阳的时候捧在手心里,是太阳是光是缪斯,不喜欢之后逃都逃不及,生怕被绊住了脚步。是,你们搞艺术的,从来不怕道德伦理,想怎样就怎样,写出作品才是一切,唯一能击败你们的方法,是指责你们才华不够。”
“我能指责么,我不能。你要写书,好,我给你在山里买房子。你要出版,行,我自费印你的第一册诗集。我不觉得这是奉献,我爱你,我心甘情愿的。我一直奢望你的成就里,能有哪怕我一点点的贡献。可是事实是什么,事实是用我血汗钱印出来的书里,每一页每一页都在写你对另一个女人的爱。”
“爱得真深啊,爱得真深……”许秀说到这里,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淌下一行热泪来。
许秀猝不及防流泪,叫陈与禁吓了一跳。他说:“阿秀你别哭啊,阿秀……”他走上去,试图用手帕擦掉许秀的泪,被许秀一把挥开。
许秀自己擦掉了,道:“行吧,我也看开了,你也就是长得好看点,其实你根本不会做人,你以为阳阳为什么叫我妈叫你陈与禁,是因为她没大没小么。我问你,你抱过她一次吗?没付出过就想得到,你以为每个人都跟我一样么?”
小时候许秀忙,把许拦阳丢给陈与禁带,每次回家之后看到的都是哭泣的许拦阳和埋头写作的陈与禁。她去安慰许拦阳,又怕陈与禁饿了。
许秀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悲哀,看不通为什么自己那么多年都沉溺在被爱着的错觉里。
她说:“我走了,你也别留我了。阳阳的婚礼上,我不想搞得太难看。”
说完,她就打开门出去了。
这次陈与禁没有再留她。
.
出去看见了许拦阳,许拦阳揽着季夏的肩,笑得花枝乱颤。
这才是结婚的人该拥有的神奇。
许拦阳一回头看见了她,转头来问:“怎么都出来了?陈与禁过敏好点了吗?”
许秀摇摇头,刚刚光顾着发火,完全不知道陈与禁怎么样了。现在想想他可能会经历的惨状,她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许拦阳见她眼眶红红的,看起来似乎是哭过,神色一变,问:“怎么了?”
许秀说:“想到你结婚就很开心。”她又对季夏道:“看到你们这样开心,我就很高兴了。”
说完这些,她便离开了许拦阳那群人。小辈儿聚在一起聊天什么的,她在那反而不自由。祝福的话也说过了,倒不如端着杯酒去别处转转。
许秀在厅内瞎转悠的时候,看见了不少熟人。有的是许拦阳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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