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伤了。
两指提着酒杯,缓慢晃荡着杯中酒水,弗兰茨凌厉肃煞地说道:“他们的人中出了叛徒,而叛徒的家人住在我家里,这就是原因。”
“班奈特-贝克(米娅的父亲,犹太人)?”尤利安难以置信,“犹太臭虫在清除叛徒?”
闷头喝酒,弗兰茨笑的俊冷而嘲讽:“这叛徒帮助纳粹清除犹太人,曾经他该死的受到了母亲的怜悯与帮助。”
“抓到人了没有?”尤利安岔开话,他要知道凶手的下场。
“你指的是,杀了我家人的犹太人?还是班奈特-贝克?”
尤利安:“当然是那些杀了母亲的臭老鼠!”
“没有。”非常凛冽干脆的回答。
“我明白了。”他明白了弗兰茨这身黑色制服的由来。
尤利安不再追问弗兰茨,也随着他大口大口喝起了酒,似乎这样的放纵,就能减轻彼此失去亲人的悲伤和痛楚。
“党卫军”的身份找那些犹太人,会比国防军方便许多。如果可以,他很希望弗兰茨能进入盖世太保的军情系统,专业手段、有效快速,曾一度很吸引尤利安的目光,只是以他现在的背景,想进入其中难上加难。
损害别人他不管,可是伤到了他的家人,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弗兰茨和尤利安心照不宣,他们互碰酒杯,望见了彼此眼底燎原的复仇之火。
不知是谁起了头,窒息的话题渐渐轻松,再往后两人之间又不得不提到一个人,一个中国女孩。
“见到白尹,和她过圣诞节了吧?”
“嗯。”知道尤利安的性子,好奇会害死他,弗兰茨也不怕他知道,很干脆的回复了。
“搞定她没?”尤利安一脸痞样,闪着狡黠狐疑的目光。
瞥了他一眼,弗兰茨面无表情,继续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这种事对于一位自信傲娇的党卫军军官,无疑面上有些失光。但,弗兰茨却是越战越勇的脾性,也是个不会轻易表达自己情感的男人,真情流露后决不轻言放弃。所以,一次的失败反而会令他勇往直前,直到见着胜利的曙光。
“看来还没。”吸了口烟,轻轻一吐,尤利安不显山露水,用了轻快的语调:
“软的不行,就使硬的。弗兰茨,你可是个实打实的美男子,智慧、头脑、身材、品性哪一样差了?你是真正的男子汉,她真是不识抬举、不知好歹……”
弗兰茨皱眉,好笑的睨了眼他的好兄弟:“你可真会欣赏我,谢谢了兄弟!”
尤利安脸上一红,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揉了下涂满发油的榛子头,他掩饰自己的慌乱,猛地吸了好几口烟。
软的?硬的?怎么个硬法?弗兰茨脑中思忖一番,脸微微泛红,想到了少儿不易的场景。他抿起薄唇,语气故意透着冷冰冰:“你想让她厌恶我吗?”
尤利安抬眼看他,讶异道:“怎么说?”
“以她的脾性,我若来硬的她应该会恨死我吧!”
他一把掐掉烟头,拇指帅气的抹了下嘴角。
“女人就是麻烦。”尤利安摆手耸肩。
“那是你还没遇上对的女人。”弗兰茨说的极慢,一字一字就是想让对方听得一清二楚。
尤利安脸孔由红转青:“我不需要!”
喊出这句的时候,心里头空落落地,似乎失掉了一些东西。尤利安不禁有些气愤,不知道这火气是怎么拱上来的,好像多年的好友突然就离开了他,越来越远的距离,伸手都会触及不到。情感间距的拉大,令他心里不好受,没错,他不想与他分割开,哪怕是一点点的间隙。
嘴硬!弗兰茨轻笑出声,他当尤利安这是在害羞。他深知,尤利安的感情生活和他一样是空白,只是他幸运的比尤利安早一步找到了他想要的爱人,而尤利安还在人生路途中寻寻觅觅、徘徊不定。
“这女孩有什么好的?”
“嗯,是没什么好的,黑黝黝的眼睛生动固执的盯着你,倔强的样子就像一头刚出生的小蛮牛。”
“那你还喜欢她?”
“不过,对我胃口,很可爱不是?”
“……”一抖索,尤利安猛灌了几口,酒水哧溜滑入气管,咳的他掉下眼泪。
看的弗兰茨直摇头:“难道我说的不对么?真的挺可爱的。”说完他回味了一下,脸又红起半边。
不可救药的表情盯向弗兰茨,尤利安愤恨扶额,继续用他的咳嗽提出内心的不屑和坚决的抗议。
(PS:下篇第二卷西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