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说的那句“旧识”。他倒也不着急,带着丝少见的微笑,仿佛等待着白尹将他从遗忘的角落里识记起来。
“长官……我们真的,彼此认识吗?”
“我可以给你提示,让你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想起我,否则,白小姐,你可得自罚。”
白尹汗毛一竖:“罚……罚什么?”想不起来很正常啊,为什么要惩罚她?好没天理。
“请,女士优先,我们边走边聊。”
白尹不敢推辞,一扭一扭的由他带着往里走。
“罚你喝香槟。”他冷不丁地。
啊~!喝酒呀……白尹面上一缓:“哦,行。那您,请吧!”
“提示:电车、犹太人、警局。”
白尹想了想:“可以提示时间吗?”
他从侍者手里拿了一杯果汁,一杯香槟:“1935年年底。”
白尹偏头思忖,这个时间点她刚穿越到德国,那年她碰上的最大事件,应该算是被人冤枉投放炸/弹并关入警察局,然后,弗兰茨将她救了出来……
白尹抬首又仔细将对方打量,对他油然而生的不舒服感,肯定了她心中的答案:
“您是汉诺威警察局副局长,恩斯特-布雷希特中校!?”
“答对了,可是不完美。”
白尹故作镇定的微笑:“为什么呢?”
“我现在是汉诺威警察局局长了。”
原来如此,几年过去,如果他的职位没有变动,到显得奇怪了,白尹没有感到吃惊。考虑此刻的情况,白尹只得拍上他的马屁:“恭喜您升职!如此,我白尹也得敬您一杯。”
她从侍者手里拿了一杯酒,也不知道是什么酒水,对着布雷希特比了一比:“干杯!”她凑过去碰上他的香槟。
布雷希特也不推辞,一口喝了个底朝天。
“哦,上帝,快来帮帮我!”一个女性尖锐的嗓音,炸响在舞会优雅的音乐中。
白尹一凛,朝声音处望去,竟是艾米丽花容失色,跌跌撞撞跑入舞厅。白尹放下杯子,神情严肃地对布雷希特道:“抱歉中校先生,失陪了,我的好友似乎遇上了什么事,我得过去看看。”
中校微微颔首,白尹掀了面具,提了裙子,脱掉碍事的鞋子,跑到艾米丽跪坐的沙发旁。
“怎么了艾米丽?你振作一点。”这回换白尹扶起她。
艾米丽语无伦次,甚至还哭了起来:“我们正在聊天,突然,他……他口吐白沫,摔到了地上……天啊,他死了……他死了吗?白,我好害怕……”
“出什么事了?”布雷希特中校也凑了过来。
舞会初始,就有了突发事件,在场的军官们才觉出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叫来了守在外面的德国士兵,几人向艾米丽询问了出事的房间,随即,纷纷各行其事去了。
“抱歉,艾米丽,您得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半个小时后,布雷希特中校折返。
“为什么?”她颤动双唇。白尹心底也是一惊,她抓着艾米丽的双手,试图安/抚她。
“门尼希-莱斯曼少校,死了。”
“不!”艾米丽瞪大眼睛,“他死了?不,他真的死了吗?不是我杀的,不是我……”她又开始哭起来,白尹心忧不已。
“中校先生,可以先不带走艾米丽吗?您瞧,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好,不过,您放心,我会在她身边。您就让我监视她,盯着她,我保证,她不会逃跑的。”
“呵呵,”他笑起来,“白小姐,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为什么不相信我?当初,您不是也因私下定论,差点冤枉了我吗?”
他抿了下嘴:“这回不同,门尼希-莱斯曼少校,他是特殊的人。想暗杀他的人,不计其数。”
白尹觉得自己不能再问下去了,可还是管不住嘴巴:“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如果我告诉你,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他逼近她,甚至把白尹逼到了墙壁。是“壁咚”的架势,却没有暧昧的气氛。
周围的人被疏散,艾米丽抱着双肩,雨泣云愁,瑟瑟发抖,越加不关心白尹与中校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您真是太可笑了!他已经死了,至于他的身份,就算公诸于世,又有什么关系?我的身份,您这样的盖世太保还会不知道吗?”白尹一字一句顶回去,毫不示弱于他。
“你这张利嘴,我可是领教过的。”布雷希特中校捏住白尹的下颚,使上劲道,白尹倒抽口气,以为下巴要整个碎开了,她痛的流汗,却不能说话。
“我们的人,最近死的蹊跷,你和她——”
他眯了眼盯了白尹半晌,又把目光瞥到艾米丽身上:“是你?还是她呢?或许,你们都是……”
白尹彻底发懵,什么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手掏到腰间的配/枪,一个声音,一个手势,骤然将他没有掏出的手/枪按回了枪/套。
“布雷希特,你这又是哪一出?”随军靴的临近,男人颀长的身形压迫过来,与此同时,咔哒声响,枪/上的保险拴打开了。
白尹对上男人紫罗兰的双眸,喜悦翻飞。
“放开她,她是我的助手,你过头了布雷希特。”巨冷的语调,艾德里安给出警告。
布雷希特眼神一转,收回手里的力道,总算放开了白尹。白尹哼了一声,摸着发疼的下巴,忍不住轻咳起来。
“好久不见,艾德里安。”布雷希特转向身后人的表情,换成了世故的样貌,“我正在查案,你可不能妨碍我的工作。”
“当然,我们的工作都很重要,我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缺个助手,如果耽误了我的工作,你可就是妨碍罪了。”
“呵,这顶大帽子,我可不敢当。”
“彼此,彼此。”艾德里安不动声色上前拽住白尹。
“有事吗?”他问。
“我没事,可艾米丽被吓到了。”白尹指了指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艾米丽。
艾德里安转向布雷希特:“艾米丽也在我的部门工作,你要查案,我会配合,不过,现在,她们都得跟我回去。失陪!我们走!”
副官雅各布抱起苍白皽抖的艾米丽,率先走了出去,艾德里安扶住白尹,坦坦荡荡走过布雷希特的面前。
“等等。”
“您,还有何事?”
布雷希特笑里藏刀:“您可不要食言。”
艾德里安冷眸垂睫:“恭候您的大驾。”
一个小时后。
“需要我陪你吗?”艾德里安端着热牛奶送到白尹手上。
白尹接过,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自己陷落自家的沙发中。
“艾德里安,艾米丽她……我不放心她一个人。”
“我已经派人送她回家了,请了医生会照看她的。”
“哦,谢谢!”艾德里安总是这么细致周道,白尹除了感谢,心中的依赖又增了几分。她捧着杯子,喝两口,又深深的叹气。
“怎么了?”他看出她的疑虑。
白尹摸着显出淤青的下巴,小声问道:“你知道一名叫门尼希-莱斯曼的党卫军少校吗?”
艾德里安忖度,道:“我知道。”
“他就在刚才,死在了那家饭店。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有人要杀他?”
艾德里安深沉的目光转开她的脸,直言不讳:“他的外号叫‘血魔’,近日才回到柏林。他杀人无数,在纳粹手下是臭名远波的侩子手。”
“有人见过他将反抗组织人员绑起来,破开他们的血管,接上水晶杯,当放完最后一杯血的时候,他会把它喝下去。”
白尹恶心了,差点把刚喝下去的牛奶吐出来:“他不该叫血魔,他应该叫吸血鬼!”
“吸血鬼为求生吸血,那是本能。而门尼希这么做,只为了享受这一杀人过程。他不仅肆意杀害反对者,还对背叛纳粹的德国人痛下杀手,他这样的变态,早该下地狱了。”艾德里安轻悠悠的飘出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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