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阿松奶奶到山下来找微云,告诉她原本破碎的砖瓦都被明毓法师从大户人家化缘的青瓦替换上了,就连房檐上的横梁也被重新装上。
见到微云脚伤了,阿松奶奶流着泪,愧疚对不住她。
微云心虚,连番解释自己没事,却更加引得阿松奶奶啼哭,好一会儿才劝她停了泪 :“微云姑娘,等阿松好了,就会跟着法师到金山寺出家。”
“ 他爹娘早死,我年纪又大了,要是老婆子走了,阿松怎么办呢?我已经想好了,阿松做和尚也比做乞丐强。法师也说他年纪尚小,只是跟着念经,先不剃度,每月都可回来看我。“ 阿松奶奶道。
微云点头:“也好,明毓法师会照顾他。”
等到阿松奶奶说完话,要回去时,微云雇了人送她,还送上许多粮食和衣物,又得阿松奶奶感激。
在白素素和报喜每日怀疑的眼神中,一两月后,微云的腿终于好了。
水患早已过去,积水都流入了江中。
‘好吃点心铺’又开了起来,微云每日除了去免费义诊外,回家时总是要在铺子里坐坐。
这一坐,便发现了一位熟悉的人,许宣。
这许宣时常来这铺子里买点心,说是要给家中怀孕的姐姐带去。
只是他的眼睛总是瞄向身段窈窕,温柔贤惠的妹子白素素。白素素看都不看他一眼,总是横眉冷对,不愿意多说话的模样。
微云心中冷笑:薄情寡义的小人,如今他对白素素百般殷勤,却在知晓她是蛇妖时,做的事未免让人太过寒心。将心比心,若她知道自己枕边人也是蛇妖,心中当然会害怕,但白素素自问待他极好,未有半点对不起他,许宣何必赶尽杀绝,去金山寺求明毓法师收了她,坏了她千年道行。
不知是不是青蛇本身残余的怨气让微云也心生怨怼,她对许宣怎么都看不过眼。她未去找许宣麻烦,许宣自己还送上门了。
微云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悄悄差了一群人去许宣所在的药铺,每日找他些麻烦,让他焦头烂额,抽不开身,再无机会来缠着白素素了。
微云出了心中一口恶气,舒坦许多。
转眼,盂兰节到了。
杭州城中佛陀信众都要往金山寺聆听明毓法师讲经,以求福报。
微云起了大早,备了要用的香烛与一篮白素素做的糖三角和水晶桂花糕,到了去金山寺的渡口。渡船如梭,人声鼎沸,微云好不容易雇了一艘小船,送她过岸。
只见几百个青石台阶蜿蜒而上,郁郁葱葱的苍天树木掩映着深灰的寺庙屋脊。
等她一路爬石阶,一路均有叫卖定胜糕,糖桂花,藕粉,蒸包桧… …诸多小吃的摊贩以及兜售香烛,纸钱,佛珠的人。
等她上了金山寺,满目都是信男信女,寺前广阔的平地上有一人高的座台。明毓法师坐在蒲团上,月白的僧袍外披了一件金丝线勾成的红jia袈 sha裟,手腕上带着一串无妄佛珠,身旁地上放着点漆禅杖。
古铜色肌肤在斑驳的光影下熠熠生辉,泛着圣洁的光芒,仿若拈花一笑的佛。
只是他手中的无妄佛珠与禅杖是普渡世人甘霖,也是降妖的利器。
等到明毓法师讲完经,小沙弥端上杨枝净水,方才听经的男女排了队,等他洒甘露,祛厄运。微云也在人群中,等了许久,终于到了他面前。
微云冲他嫣然一笑,明毓法师也露出澄明净澈的笑容,修长的手指沾了净水,洒了几滴在她额头,令她心生一丝凉意。
见排队的人还很多,微云先去大殿点了香烛,供奉了香火。等她回到寺前,依旧人声鼎沸。
似乎半城的人都来了,直到下午,这场讲经和消灾净水才在明毓法师拂起僧袍,拿起禅杖,合掌念了一声 ‘阿弥陀佛’ 中结束。
微云此时才去后院,竟然遇到了阿松。微云又为他诊了脉,他伤已经好了,只是如今还有些后遗症,腰上不能使力,走路会有些不得劲。
阿松眼眸亮亮,因他还未剃度,头上还留着头发,用木簪盘着髻。小小身子穿着僧袍,一下就把她的心都融化了。
阿松先喊了她:“ 微云姐姐。”不知想到了什么,赧然地合掌:“阿弥陀佛。”
微云揉揉他的头,问他:“ 小阿松知道你师傅在哪里吗?”
阿松点头:“就在禅房中,我带微云姐姐去。”
微云跟着阿松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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