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扫了微云一眼,意态惬意地拱入了微云被窝里,挨近了她。它雪白绒毛簇簇,尖尖的耳朵一颤一颤,眼珠犹如清水洗练一般,温润无害。它眼眸淡蓝,流光惑人。
微云忍不住地抚了它雪白的绒毛,它抬头微蹙,淡淡地凝了她一下,又懒懒地闭眼。
“好可爱,好可爱。”身为绒毛控的微云心都麻了,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摸了又摸。
外边雨声更大,激荡着青石板。雷声轰鸣,一下又一下地落到地上,竟然是滚地雷。
狐狸凑得更近,一直在用头碰她的手。微云道:“你是想我抱你?”
狐狸点头,微云好笑:“怎么,你听的懂我说话?”
她抱狐入怀,叹息般地揉了揉它的头,她暗暗想:手感真好。
微云哂笑道:“难不成你是只灵狐,为了躲天上雷劫才钻入我被窝里?你这么通灵性,日后可要记得化个美男,以身相许呀。”
微云又揉了揉狐狸,竟抱着它慢慢地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谢微云的丫鬟流月来唤她。
她床边狐狸已经不见踪迹,窗上完好无损。微云分明记得,昨日狐狸破窗而入,留下了一个小洞。
微云问流月:“昨日你可听到隔壁奇怪… …的声响?”
丫鬟流月疑惑道:“除了电闪雷鸣外,不曾有别的声音呀。”
微云怔怔,莫不是昨夜她所见所闻都是一场梦?可她清清楚楚地记得隔壁一男一女欢好的声音,也记得一只狐狸跳入她床上。她不知怎地,竟然毫无戒心地抱着它睡了一夜。
风雨消散,朗日初霁,微云觉得身上有些阴冷。
陈氏为人爽利,用手指点了点她额头:“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收拾。”
微云按捺住心事,与陈氏登了马车,放下帷帐。
一行人又在驿站休息了一夜,直到第二日午时,才到了帝都城墙外。
一位候在城墙边上的少年驰着骏马而来,神采飞扬。他勒住马,牵住马绳。
流月掀开帷幔,欣喜道:“夫人,小姐,是公子来接我们了。”
陈氏坐在马车内,皱眉:“如渊,你怎么来了。”
谢如渊长得浓眉大眼,器宇轩昂。他正是谢翰林之子,与微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谢深,谢如渊。
谢如渊抹了一把汗,大声道:“料想母亲和妹妹这几日就到家,我每日都到城墙外候着,说不准就能接到你们呢。”
陈氏拿出手绢,为谢如渊擦拭额头汗水,嗔道:“知道你孝顺,惦记着我与你妹妹。”
谢如渊朝着微云挤眉弄眼,小声道:“妹妹,回去哥哥有好东西送你。”
微云朝着他轻轻一笑,谢如渊挠挠自己的头,心满意足地上了骏马。他挽住缰绳,护送马车,朝着帝都城内徐徐而去。
帝都半城山水半城花,绿树茵茵,柳絮飘飞。屋舍鳞次栉比,酒肆林立。
谢家马车行入青石巷道,停在朱红府邸前。
微云扶着陈氏进了谢府,谢如渊跟在她们身后。
因着谢翰林要和陈氏商议微云婚期,不宜她听,陈氏索性将微云赶回厢房去。
谢微云闺房淡雅疏致,轻纱帷幔,妆台陈列,红石榴云锦绣屏风隔了雕花拔步床。外间放着一张黄花梨木桌,上面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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