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从你不见以后,我身体渐渐衰弱,有些精力不济了。我与你父亲逐渐老去,总要有个承袭的后人,所以你父亲做主,我们打算收养一位徒儿做养子,继承归鹤山庄。不过如今你回来了,这庄主之位自然轮不到别人?” 莫瑛揉揉额头,布满笑意:“我一会就去大厅,把这出宴请改为庆贺你归来之喜,收养之事,就此作罢。”
莫有为端了两盅汤进来,放到桌上,嗔怪莫瑛 :“ 别光顾着说话,你看看微云这样子,定然是风餐露宿,受了不少苦。” 他慈爱满满,望向微云 :“这是你最爱喝的百合银耳汤,润肺凝气,快喝下,一会去沐浴,换身衣裳。”
微云心中暖意盈盈,莫瑛也是一怔,笑道:“是是,知道你待女儿好,我不如你。”
莫有为捧起一盅汤,放入莫瑛手中,微笑:“ 还吃女儿的醋,这是你爱喝的八宝羹汤,我又怎会忘记了你。”
微云低笑,莫瑛老脸微红,拿起勺子,舀了几口。
微云装作没听到,一心一意地喝汤,莫瑛喝了几口,低咳几声,对莫有为道:“ 这次收养之事,就算了吧。”
莫有为坐到莫瑛对面,含笑:“恐怕不能。”
莫瑛呆了呆,微云也放下了手中汤匙。
莫瑛问:“为何?”
“到了今日,你还不明白吗?莫瑛。” 莫有为目光炯炯,笑道。
明毓对她道:“贫僧失礼了。”
他背起她,大手托起了她,触碰到女子滑腻的肌肤,心中一片灼热。
雨淅淅沥沥,女子的唇触了触他圆润的耳垂,明毓觉得自己的心一直在摇晃。
醒来时,明毓哂笑,为何会梦到了她。
色se即是空,空即是色se,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木鱼声声,佛音如歌:“ … …遭大幻术… …摩登伽女… …摄入淫yin席… …”
明毓顿了顿:“ … 顿舍世间,深恩情重… …”
明毓笑了笑,世间情深,爱欲yu之苦, 均如雨露,朝阳升而露水散,皆不能久。
他走在杭州城中,车水马龙,白衣僧袍,不染尘埃。
以往家长里短都不盈于心,今日倒是怪了,他竟然注意到了小夫妻之间的吵架声。
妻子抓住男子耳朵,破口大骂:“ 你娘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我要是如她所说,不给她饭吃,我就不得好死。”
男人一直求饶,哀声道:“娘子,娘子息怒,我娘老糊涂了。我知道你艰难,娘子大人大量,莫与她老人家计较。哎哟,我跪下,你消消气。”
妻子破涕为笑:“你想让别人都说我是母老虎么?”
男人哄她:“纵然是母老虎,也是最美的一只。”
余晖如霞,明毓听了一会,淡笑一声,转身离去。
梦中,微云一直在轻笑,笑声若银铃,一下又一下地荡在他心间。
微云扔掉了绿萝裙,露出了淡淡玉光的肩,往下是纤细的腰肢… …
她俏生生而立,双手圈住了他,含笑道:“法师在此,可是在等我?”
她柔若无骨,却如天罗地网,令他动弹不得。
“明毓,你为何脸红了?” 微云双眸秋水涟涟,看得他羞窘。
微云素手纤长,像火星一般,灼热地燃烧。
她低头,黑发如鸦翅,温暖如旭阳。
她吐出来,含笑地看他:“你看,你拒绝不了我。成佛,成佛,哪里有我好呢?”
梦醒过来,被褥微湿,明毓冷汗淋漓。
明月如洗,他独立风露中,闭目而叹:“ 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
唐门… …唐九?她并不知道此人是谁。
但是如今她知晓了唐门二字,刚才脑中转的念头,作的打算都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本来她还想着:找时机,挟持这少年命脉,逼迫他交出解药。
如今她打消了念头,只因唐门是江湖中一朵奇葩!
唐门弟子单论功夫,说不上高明,只能说轻功有其卓绝之处。但有两样雄霸江湖:一是暗器,一是毒du 药yao。
江湖上的人,若是知晓对方出身唐门,都会收起嚣张气焰,恍如拔掉牙齿的老虎,夹着尾巴乖乖做人。
唐门弟子行走江湖,身上带着数不清的,千奇百怪,令人无处闪躲的暗器。若是近身,不知道他发间、耳尖、也许是衣袖都抹着毒du药yao。碰一碰他,吃过他粘过的炊具,说不准你什么也没干,就着了道,中了毒du。
微云收敛心神:“原来是唐门公子。”
唐九拍手而笑:“时辰到了。”
微云心中闪过疑惑:什么时辰?
念头未完,微云摔倒在地,她感到一股寒意随着奇经八脉袭来,让她如置寒冰中,继而她耳畔似乎听到了连绵不绝的潮水声,经脉被一遍遍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