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不见。
微云道:“公子,前面有个土墙堆砌的屋子。”
“恐怕是打猎之人所建。” 唐九也有些欣喜。
微云背着他踏上石条垒成的台阶,近了屋前,,竹屋门上挂着一把破旧的铜锁。她牵着唐九的手摸到铜锁上,他从袖间取出一根细小铜丝,几下就把铜锁扭开了。
微云赞叹:“公子多才多艺。”
唐九沉吟,面露一丝矜骄:“ 唐门之人,学有所成后,自己的暗器机括一般都由自己所制,以防被他人识破机关。譬如唐如山那蠢货就是在行了冠礼后,打造了一枚叫什么‘昙花一现' 的东西,绑在手腕间,连睡觉都不肯摘下。这类铜锁,唐门中三岁小孩也能打开。”
微云背他进屋,屋内简陋,一张竹床,铺着团花垫絮,叠着一方旧棉被。
床头有口木箱,微云打开,里面放着油盐、粮食、刀具和案板、碗筷之类。
地上有矮小桌几,放着两方杌子。中间的地上放着一樽三角铁架,挂着一口铁锅。墙壁有熏黑的污渍,挂着几块熏干的肉。
微云目光灼灼地盯着熏肉,吞咽了一番口水。她不顾腿脚疼痛,将铁锅扔进放置旮旯的木桶中,又从箱中取出刀,割下墙壁上一块肉。
微云提着这些东西到竹屋外不远的小溪中,洗洗刷刷一遍,左手提着一桶水,右手拿着干净的铁锅和熏肉回来。唐九递给微云打火石,让她生起了一堆火。
微云将铁锅挂在三脚架上,煮好饭盛到洗好的钵中。又片了腊肉,用肥的部分熬出油,滚了瘦肉,掺水煮滚,把竹林内摘下笋子,切片熬汤。
不多时,清新的米饭香气混合着鲜香的肉汤,让微云眼冒绿光。
微云先给唐九盛了米饭,然后端起碗,拌着肉汤和竹笋,吃得大汗淋漓,异常满足。唐九这厮足足吃下了四碗米饭,大半的肉汤都落入了他口中。
这是微云来到这个世界,吃得最满足的一顿,她甚至打了咯。
收拾完锅碗,微云心满意足地要上床,被唐九啪地打在手上,他惬意闲适:
“怎么,你要做我侍妾,想跟我睡?”
若是一般姑娘,定然会嗫嚅羞愧,微云脸不红,心不跳:“ 乐意之至。”在她心中,唐九不过是个少年郎,压根不觉得他是个男人。
唐九啧啧叹了一声,目含灼灼桃花,唇带盈盈微笑:“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一片痴心,脱了衣裳伺候本公子吧。”
微云心中一抖,无可奈何:这人脸皮比她厚多了!
她只得在房中翻检一番,从床底找到一床备用的褥子。蜀地夜间寒凉湿冷,睡不得人,她搬了吃饭的矮桌和两方杌子放成一排,睡在上面,盖上褥子。
她眼巴巴地看着唐九躺在床上舒适地叹了一声,她心中骂道:贱人!
微云一时睡不着,想起今日唐九之言,问了一句:“唐如山亲手做的暗器叫‘昙花一现’,公子自己做的叫什么?”
唐九幽幽道:“暴雨梨花针。”
他叹息:“我用极寒之地的玄铁所做,宽三寸,长七寸,刻有`出必见血,空回不祥''字样,另一端雕刻了二十七朵花瓣,仿若花苞一般。我看不到,也不知美不美。不过见过之人说十分精巧,尤其是按动机括时,花瓣层叠绽放,犹如漫天花雨。”
“自从我炸了唐家堡后,唐门恨我入骨。” 他喟叹:“唐如山及其手下的唐门弟子,约莫七十余人,围困我于后山,我孤掌难鸣,若不是暴雨梨花针,恐怕我也会死在那一战中。不过他们也死了二十余人,又被炸伤数十人,想来也是我赚了。”
“ 微云对我的暗器这般有兴趣,可是想见识一番?” 唐九悠然。
微云打了个冷颤:“公子自己赏玩就好,我福气薄,受不住。”
她辗转反侧,苦思冥想,无计可施逃离这个神经病,不由得神色恹恹,渐渐睡去。
岁月悠悠,微云与唐九在这片山林中一晃便是足月。
唐九腿伤也逐渐痊愈,而微云依仗此屋主人留下腊肉、米盐,以及偶尔从陷阱中猎的雉鸡、野兔之类,把自己脸都养圆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