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

为了保险起见，便答应了羽思禅的建议。

    羽思禅来这边才没几天，已经在这边的富人区里买了一栋豪宅，郗郝月为了方便上班，无视她几次三番提出的搬家要求，依旧住在自己租的单身公寓里，为了交流感情，羽思禅只能放着自己的别墅不住，跑去跟郗郝月挤公寓。

    羽思禅的车开进自家的院子时，郗郝月才刚刚打了车过来，见她们回来，赶紧迎上来，把郗麟灵从头到脚看一遍，确定没有缺胳膊少腿才开始问她们事情的具体经过。

    郗麟灵把谈话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当然略去了萤火邀白螣双修一事，以及那句让她十分忐忑和尴尬的话，说完之后还偷偷告诉郗郝月：“原来羽思禅根本不是神仙，说是什么似妖非妖，似仙又非仙的物种，也不知道到底算是个什么。”

    郗郝月淡淡地瞥她一眼：“她不是早就说过她是神兽吗？既然是神兽，那当然不是神仙了，虽然只差一个字，但也是有区别的。”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郗郝月见郗麟灵一脸愣怔，也是有些意外：“原来你一直不知道？”

    郗麟灵无言以对。郗郝月看着郗麟灵那呆滞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提醒她大概她家那位目前来说也不能算是神仙这件事，既然白螣口口声声跟郗麟灵说自己是神仙，那就算是吧，反正是与不是都没什么区别。

    郗郝月拉着还在纠结神兽和神仙有什么区别的郗麟灵进屋，白螣和羽思禅已经在屋里讨论开该怎么把元神从郗麟灵体内取出的事情。羽思禅说要结个法阵，把白螣圈在中间，防止元神之气大量外泄引来附近的妖魔鬼怪。白螣说没必要这么夸张，她取出元神后会用自己的妖气将元神裹住，元神之气不会外泄。最后羽思禅听了白螣的话，没有结法阵，守在一边帮白螣护法。

    没有任何准备，白螣和郗麟灵在羽思禅家宽敞的客厅里相对而坐，准备取元神。郗麟灵十分紧张地看着白螣，白螣的手和她的身体隔着几公分的距离，掌心摊开对着她胸口的位置，她想白螣大概是在运气之类的吧。

    片刻之后，郗麟灵感觉到身体开始发热，就像之前白螣帮她治伤时的感觉。发热的感觉持续了一会儿后，她看到白螣的手开始以极缓慢的速度往后挪，像是在牵引她体内的元神往外走。

    又过了一会儿，她看到白螣手心一翻，好像托着什么东西，虽然她看不见，但她知道白螣的手心里大概是有一个叫元神的东西。她抬头看看羽思禅，见羽思禅一脸严肃地盯着白螣的手心看，这证实了她的想法，白螣确实已经把元神取出来了，只是她看不见而已。

    知道元神已取出，郗麟灵狠狠松了口气，有种死里逃生的虚脱。虽然萤火说取走一半元神对她不会有影响，白螣和羽思禅也都这么认为，但性命攸关的事情，她还没有心大到能保持平常心，生怕元神一离体，她立马就要魂归西天，现在自己还活着，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我的天……”羽思禅的感叹声打破了屋里的寂静，她盯着白螣手里的半颗元神眼睛都直了，她活了几千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裂成两半的元神。那元神的光泽很暗淡，不像正常的元神那样流光溢彩，但溢出的纯精之气却让她都忍不住垂涎，也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图谋这元神。

    她看到白螣将元神归体，半颗元神进到白螣体内的瞬间，从白螣身上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妖气，不等她反应，白螣突然化作一道白光飞出门外。

    “咦？”郗麟灵和郗郝月看到白螣凭空消失，双双怔住。羽思禅很快反应过来，奔向门外，郗麟灵和郗郝月也赶紧跟上去。

    羽思禅拉开门，入眼可见的是漆黑夜空下，一条身躯庞大的黑蛇在空中盘旋着，那身姿威风凛凛，像是天空的霸者。她看着那盘旋到高空，又气势汹汹俯冲而下的身姿，思绪万千。她仿佛回到了数千年前，看到了数千年前称霸战场，一骑当千，在九霄之上以雄伟之姿俯视一切妖邪的战神。

    白螣重新化成人身落在院子里，身上环绕着流转的妖气，妖气吹得她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那妖气像铠甲般裹着她，散出一层白色妖光。羽思禅觉得，此刻的白螣就好像凯旋的将军，虎啸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