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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丛间隐约有脚步声, 极轻, 像是故意要隐去行踪一般, 白螣竖起脑袋往前望去, 漆黑一片的树林间有许多虫鸣声, 也能感觉有气息的流动,很明显有人,只是那些人似乎不打算让她发现他们, 躲在林间不现身。她隐隐觉得所来之人可能有所图谋, 不然怎么会这般鬼鬼崇崇?小心地缩回脑袋,藏身于草丛间往湖泊那边移动,同样不打算让对方轻易发现自己的行踪, 她现在失了道行,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正要钻进湖水中, 旁边疾风刮起,她抬头间看到有东西向她飞来, 来不及去看清楚飞过来的是什么, 本能地避开,这一避, 她便又退回到了身后的草丛中,那东西落在她刚才所处之地, 竟是一道用法力画成的符, 符纹泛着淡淡金光, 可见画符之人是有几分道行的。
白螣心道不好, 这来的是道门中人, 而且明显是冲她来的,想来不是什么好人。
冲她扔符的道士现了身,堵住了她的去路,藏身在她身后树林间的人也蹿出来,行动有序地在她周围散开,看样子是想连她的退路也一并断了。
白螣见这些人都穿着道袍,想来大概是哪个门派的道士,背后那些人道行不高,在她看来跟普通人无异,构不成威胁,道行最高的该是她面前那人,身立于前,气息内敛而有力,不怒而自威,一双被岁月磨历过的眼睛如鹰般锐利。
“蛇妖,白日里渡劫的可是你?”那老道士面容看上去十分苍老,但声音却浑厚有力,身形挺健,刚才那身手也敏捷得很,一点不像个老者。
白螣心念回转,犹豫着该不该化成人形以对,她不清楚这些人拦她的目的,冒然化成人形,说不定反而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反正她现在的道行已经不剩多少,这老道士大概也看不出她的家底,她还是装作一条无法化形的小蛇好了。
见她没有回应,那老道士又道:“看这模样,是渡劫失败,毁了道行了。既然道行已毁,那便罢了吧。”
老道士甩甩袖子,大有要走人的意思,朝围在她身后的那些人挥挥手让他们收了阵势,真的打道回府了。白螣有些怔然,这么多人跑到深山老林来找她,只为了确认她渡劫成功与否?还是因为她渡劫失败,成了一条看起来不太有用的小蛇,所以不想打她主意了?不管怎么样,既然这些人不是来抓她的,那一切好说,她继续装成条没用的小蛇,等他们走了便好。
一个小道士凑到那老道士跟前,颇有些不甘心地问:“师叔祖,就这么放过这蛇妖了吗?”
那老道士背着手往前走,一步都没有停留:“那蛇妖身上气质清灵,可见修的是善道,没有害过人性命,我等自也不必伤它性命。且它已然成不了气候,就随它去吧。”
“是,师叔祖。”
那群道士很快消失在夜色里,树林间重新回归宁静,白螣很是茫然,那些道士浩浩荡荡地来,看她一眼,又风一般走了,到底那是些什么人?来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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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这两天郗郝月在郗麟灵家住下了,死活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家,把她当祖宗一样伺候,连倒杯水都怕她烫着非要帮着她倒,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伺候过,享受的同时也有些别扭,不过为了让郗郝月少啰嗦一点,心里也好过一点,她还是不太自在地受下了这份照顾。
郗郝月让她给公司领导打个电话请假,她这些天就算不住医院,也还是每天要去输液。郗麟灵想想也觉得是该请假,就算身体没有妨碍,她也不想顶着个柚子头去上班。领导得知情况后很爽快地批了她的假,她突然就可以无所事事地闲在家里,这让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感。
周末之后,郗郝月要回去上班了,走的时候还唠叨了一番,让她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还说下了班还要来她这儿,她一听,赶紧说不用了,说郗郝月公司离这儿远,别折腾,她自己一个人可以。她可受不了郗郝月老把她当三岁小孩儿一样照顾,明明她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郗郝月还总担心她走个路都会摔着。好说歹说郗郝月才改成下班给她打电话,她赶忙应下,笑得诚心诚意地把郗郝月送出门去。郗郝月一走,家里可算是清静下来了,她终于能安安心心地摆花弄草,烧水煮饭。
郗郝月在她家吃了两天,把她家的冰箱都吃空了,郗麟灵只能翻出一顶鸭舌帽戴上,准备出门去采购。超市离住的地方徒步大概要半个小时左右,平常她都是坐公交,但这几天在家里闲了这么久,觉得自己缺乏运动的她打算走着去,再打车回来。
戴上鸭舌帽,站在镜子前前后左右地看,还是能从后脑勺处看到她脑袋上包了纱布,她嫌丑,只好重新翻出一顶毛绒绒的毛线帽来,把自己的脑袋全盖住。看到自己一把年纪还打扮得跟花季少女一样,她觉得有些羞耻,但也比顶着一头丑得要死的纱布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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