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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姑娘若不信,大可以试试看。”晏楚流捻了捻手指,道:“算起来,大概还有两三日会第一次毒发。左右你也是要去灵州的,过了江到灵州,脚程快的话大半天就能到。在下本是一番好意,姑娘执意独立前去,就请便罢。若是毒发难忍,在下会在灵州的如意客栈随时恭候姑娘。”
姬无姜:“既然如此,告辞。”
言罢,轻身而起,飞速消失在夜幕中。
晏楚流只愣了一瞬,脸上浮起一丝轻快的笑容,甩了甩湿哒哒的袖子,一只小巧的瓷瓶从他袖中落下,撞在破庙冰冷的石板上,摔得粉碎。
“你若执意如此,就去罢。”
只听一阵低笑,风吹雨散,破庙屋顶上已不见人影。
翌日清晨。
雨停后的天空格外清爽,薄云几缕,晨光带着雨水的凉意,晒在人脸上却没有多少热度。
江面平阔,艄公们撑起一只又一只船,吆喝着赶路的行人尽快上船。昨日的大雨似乎阻了不少人的脚程,渡口人群熙攘,十分热闹。
姬无姜不知在哪里弄了一身衣服,脸上贴了两撇胡子,带着斗笠闷头向前挤,这才赶在前面上了船。
木船不大不小,能容十人左右,姬无姜环视一周,没见到熟悉的面孔,不由得松了口气。捡了个角落坐下,压低斗笠,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昨夜晏楚流那反常的态度和那番话,多多少少在姬无姜心里留下了疑问。晏楚流最后这么痛快放她走,就算不是蚀心也必定在自己身上下了别的什么。
但她并不过分担心,究竟是什么,等见到师兄,借他那位神医商大夫看看便能知晓。
不论是奇毒或者别的什么……
姬无姜无声咧了咧嘴。
晏楚流,你早晚得还回来!
此时客栈内,喝了药的曲折叶悠然转醒,晏楚流也松了口气。
好在没有耽搁太长时间。
一转头,只见毒娘子阿瑶倚在门边,笑着问:“晏少主,我们何时出发?”
“姬无姜都走了,你也没有跟着我们的必要了。”晏楚流直言不讳。
阿瑶咯咯一笑,眼波流转:“跟着你们自然还能再遇到她,我又何必费工夫自己去寻呢。”
晏楚流抬眸看向她。
阿瑶捻着一缕头发,低声道:“你给她下的东西,旁人可能不知道,但瞒不过我的眼睛。”说着阿瑶深吸了一口气,笑道:“这股味道也是千金难求的,晏少主真是出手阔绰啊。”
直到日头升到头顶,炽热的艳阳蒸干了昨日凉爽的水气,散发出夏日应有的热气,姬无姜骑着快马抵达灵州城。
后背的衣衫被汗水浸湿,姬无姜无心歇脚,一面穿梭在灵州城大街小巷中,一面曲折回环地超自己的目的地靠近。
好在这一路不曾见到什么可疑人物,让她安心不少。
此时的灵州城很是平静,虽然街头巷尾还是能听到不少有关碧玺、武林盟主、无命门、姬罂甚至是自己的消息,却未曾见到什么来势汹汹的武林侠士。
看来和善堂和她的这层关系,暂时还未被宣扬。
路边包子铺热腾腾的香气钻入鼻尖,姬无姜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响了起来,奔波着大半日,她至今滴米未进。低头摸了摸饿扁的肚子,姬无姜叹了口气。
还不是吃饭的时候,等见到师兄再敲他一顿吧。
说起来有些想念刘妈松鼠鱼的味道了,啊,还有粉蒸排骨和灌汤包。
如此想着,姬无姜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些。
穿过这些弯弯绕绕的巷子,姬无姜最终在一处精致的小宅院前站住脚。
院墙内是一片郁郁苍苍的翠竹林,还有一支火红的石榴花探出了院墙,蝉鸣声此起彼伏,伴随着风穿竹林飒飒的竹叶声响,格外让人心安。
姬无姜的嘴角不自觉漾开一丝笑容,她解下斗笠,飞快地纵身越进院墙,轻车熟路地沿着竹林小道,一路奔向院内。
斗笠被她随手甩在路边,深吸了口气,似乎能闻到院里飘来的点心香味,姬无姜顿时喜形于色,张口喊了起来。
“师兄!师兄我来了!”
“诶,师兄你人呢?”
“师兄!”
……
“姬万寿!你出不出来!”
话未落音,只听院内传来一声怒喝:“臭丫头!喊谁姬万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