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姬尧光走入芙蓉楼时,店内已有三三两两前来挑选胭脂水粉的姑娘,见他一人入店,无不好奇地看了过来,窃窃私语。
姬尧光泰然自若,径直走到柜台前,从袖中取出黑鹰交给他的一枚铜钱,推到掌柜面前。
掌柜摸起铜钱,仔细端详片刻后,面上绽开笑容,对着姬尧光低眉弯腰,恭声道:“贵客,请随我来。”
芙蓉楼共有五层,一层是对外开放的铺子,二层供有脸面的富家小姐歇脚,三层专门接待贵客,而四五层没有楼主人的信令皆不可擅入。
这位掌柜却直接把姬尧光引入顶楼的厢房内。
紫檀木,雕花屏风,硕大的夜明珠代替了烛灯,就连角落不起眼的帐子也是上好的丝帛,可谓奢华非常。
掌柜将他引入厢房后边静静关门退出,姬尧光将屋子打量一番,才迈开步子绕过屏风。
屋内陈设及其简单,中间一只瑞兽香炉,其余不过一张矮桌而已。
晏楚流正坐在桌边,在姬尧光转出屏风的时候,为自己斟上一杯茶。
姬尧光慢步上前,在晏楚流对面坐下。
“晏某在此恭候阁下多时,姬堂主,别来无恙?”晏楚流微笑。
“你欲如何?”姬尧光不愿寒暄,单刀直入。
“姬堂主是生意人,既然都可以和黑鹰做买卖,为何不能和晏某做?”晏楚流将沏好的茶推到姬尧光面前,道:“上回在姬堂主那里喝到的六安茶让晏某回味,这银针虽不是顶好的,却可一品。”
姬尧光看也不看那茶一眼,透过袅袅而起的雾气,冷声道:“既是生意,明码开价就是。”
“不愧是和善堂的堂主,财大气粗。”晏楚流摇头而笑,“不过,你师妹的命,可不是真金白银就能换来的。”
姬尧光的手指在袖底一分分收拢,在他即将失去耐心前,晏楚流再度开口道:“以物易物,如何?”
“你要何物?”
“我要……”晏楚流抖开折扇盖住微扬的唇角,眼里净是精光,“和善堂堂主的信令。”
要知道,和善堂上下均已信令为凭证行事,一旦拿到堂主信令,几乎就可以调动整个和善堂。
姬尧光面色不变,挑眉问道:“寒玉床在何处?”
晏楚流一击掌,不过片刻,便有小厮抬着一张玉床入屋。
那玉床通体透白,近容一人横卧其上,哪怕距离它五步开外,也能感觉到那逼人而来的寒意。
姬尧光起身上前,细细抚过那玉床,确认就是寒玉床无疑。之后,他没有半点犹豫地将怀中信令掷出,道:“成交。”
晏楚流接住信令,道:“姬堂主果然是爽快人。”又吩咐小厮:“还不快把它包好,给贵客送过去。”
看着小厮麻利地将寒玉床打包搬出,姬尧光紧跟其后。
在即将绕过屏风之时,他突然停住脚,转头对晏楚流道:“我不论你的目的如何,我说过,你若再动无姜,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姬堂主委实错怪在下了。”晏楚流露出遗憾的表情,“给姬姑娘种下母蛊之人不是我,我只不过消息灵通那么一些,借了东风罢了。”
姬尧光冷笑一声,不再多言,扭头离去。
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屋内重归寂静。晏楚流端起面前的茶,看着满盏茶芽根根挺立,突然面无表情地向地上一泼。
“出来吧。”把茶盏重归案上,晏楚流对着虚空缓缓开口。
屋子的阴影里走出一个影卫,单膝跪在晏楚流跟前。
“去查。”晏楚流将和善堂堂主信令丢给影卫,道:“这信令不知还能用多久,要快,务必查出确凿的证据。”
“是。”影卫领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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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姬尧光拿到寒玉床,立即快马加鞭赶回问仙镇,同时递了条消息回和善堂。
和善堂堂主信令分为主副两块,此事只有香主级别几个人才知晓,方才他给晏楚流的不过是副令,而他递回的消息正是停用此副令。晏楚流若真敢用此令肆意妄为,必然会被香主拦下,虽不能防得滴水不漏,却至少不会闹出大乱子。
待到姬尧光回到问仙镇,已是翌日清晨。
姬无姜的情况十分不妙,蛊毒发作的力度远远超出赵逸白的预料,她体内真气乱窜,体温烫得惊人。
一边是姬罂用内里压制暴动的真气,一边是赵逸白和赵问心翻出了店里所有可用的药材,又轮流从地窖里取冰来给她降温。这一折腾,也是两夜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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