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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你恐怕插不上手。”阿瑶的目光在他面上一转,继而看向药馆内忙进忙出的赵问心,嘴角一弯,款步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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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仙镇姬罂一行人尚在准备,另一边晏楚流已抵达靖安城。
靖安城风景秀丽,漓水河穿城而过,城中多有石桥园林,处处透着一股文人巧匠精雕细琢的精细味儿。
如今时近神兵擂,城中多了不少江湖客,在闹市街道上一眼看去,十有六七是江湖上熟悉的面孔。
晏楚流在一处僻静的客栈里住下,才收拾妥当,就有影卫扣门而入。
“少主。”一身黑衣的影卫递上一封信,跪在晏楚流面前。
“查到了?”晏楚流展开信笺,薄纸之上写满人名,乃是一份名单。
“查到了一些,他们动作很快,那枚信令如今已经不能再用了。”
“无妨,姬尧光这么干脆的把信令给我,必然留了后手。”晏楚流问道:“人可找到了?”
“大部分查不到线索,只找到了两位。”
“足够了。”晏楚流展开一丝笑容,问:“如今人在何处?”
“依少主吩咐,已秘密押抵靖安城。”
“好生看管。”晏楚流重新将名单装回信封,嘱咐道:“神兵擂开擂之前,决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是!”
影卫领命退下,晏楚流缓步踱至窗前,看着这一片花团锦簇生机盎然的靖安城,暗沉沉的眸底涌起笑意。
快了,就快了。追查了这么多年事,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十五年前藏兵阁惨案的真相近在咫尺,如今就只差血典的下落。
静立片刻,晏楚流回身将那封信收入怀中,慢慢朝屋外走去。
此次神兵擂之后,江湖武林必遭巨变,此番成事与否,还得借用父亲的势力。
不过……
走出屋檐的阴影,阳光带着热意洒遍全身,晏楚流眯眼看向高阔的天空,成竹在胸。
这件事,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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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城西郊,竹林松涛郁郁葱葱,一幢百尺高楼拔地而起,古朴的建筑在山林掩映间更显神秘气息,正是藏兵阁所在。
高楼的窗边,娄镜萧负手而立,俯瞰这繁花锦城,面上神色莫辨。他身后室内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无人能窥探其中隐秘。
“事情都准备妥当了?”娄镜萧对着虚空发问。
“依阁主吩咐,已全部备好了。”屋内有沉沉的人声响起。
“唔。”娄镜萧点头,又问:“请帖都发下去了?”
“是,阁主吩咐的那几人均已送到。”那声音微微嗤笑,“即便我们不送上请帖,他们也不会轻易错过。”
“以防万一。”娄镜萧嘴角牵起一丝冷冽的弧度,沉声道:“十五年,是该做个了结了。”
“阁主放心,此事必万无一失。”
娄镜萧的视线落向远处,天高云阔,骄阳烈烈,夏日燥热的风拂上面颊,却染上一丝风雨前夕的冷凝味道。
“玲珑可有消息了?”沉默良久,娄镜萧再度开口问道。
“还没有新的消息。”那人答道:“有人曾见过她在丰州出没,而后就没有消息了。”
“继续查。”
犹豫了片刻,那人还是开口小心翼翼地说:“阁主,都十五年了,她会不会……”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娄镜萧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就算只剩一具尸骸,也要请回藏兵阁!”
摄于他言语里不容辩驳的威压,那人只应了声是,便不再多言。
从藏兵阁的高楼上俯瞰,十里郁郁葱葱的竹林松涛之间,大大小小的擂台已准备妥当。藏兵阁前空旷的广场上,阁中弟子忙碌进出,正在准备主擂最后的收尾事宜。大理石制的高台为红绸所包裹,那本该艳丽的颜色此刻看去却更显晦暗,仿佛被鲜血浸透,染上亡魂积年未消的怨恨与诅咒。
娄镜萧收回目光,将临大敌的紧迫感死死压在心头,他轻轻吐了口气,关上窗。
木质的窗框紧阖,震响了飞檐的铜铃,清脆的铃声骤起,伴随着清风一阵一阵地消散在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