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往事只能回味·下

欢他，但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苏修岚叹气，眼神瞟了瞟不停往这边凑近的莫浔，“如果我们真的注定要在一起，就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在一起，何必强求呢。你不一直都懂的吗？”

    苏修岚没再说什么，只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了句“再见”便头也不回的往来的方向快步走去。莫浔见她离开，三座并作两步的走到姜屿的身边。见她这副又要犯醋的模样，姜屿收起与老同学告别的沉重心情，挽住她的胳膊又恢复到平日里的模样。

    莫浔从头到尾没问她们讲了什么，似乎只当这个插曲没有发生一般。本来姜屿还觉得是她故意要表现的大度，然后逼自己说出来，可是一下午过去，两个人都回到酒店准备休息，她还是半个字没有提。一副禽兽的模样蹲在床上满脸期盼的盯着她。

    “姜姜，好香啊。”她刚洗漱完，坐在床边，大狗就凑过来嗅了嗅，分分钟要摇尾巴。

    姜屿眼睛一眨，纤纤玉手搭上“大狗”的脖颈，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也就一个硬币，莫浔刚想探过来一亲芳泽却被一根冰凉的手指给激的清醒的过来。姜屿打断她的动作，轻柔道：“莫莫呀，你就不好奇修岚跟我讲了什么吗？”

    莫浔眼神一黯，坐回到刚刚的位置，两个人的距离又拉开到刚刚的距离：“不太好奇。”

    “为什么？”姜屿眉毛挑了挑，这模样可不像不在意不好奇的。

    “反正都过去了。就算那时候你们关系再好，不也是过去吗？”莫浔小声的嘀咕，怨气倒是很足。不过这话语气虽是不太对，但是却在理，想不到莫家的醋业也不是随随便便开业的，这段时间的觉悟也越来越高了。

    姜屿很欣慰的往前凑了凑，想要继续刚才两个人的亲昵。莫浔却不着痕迹的一躲，顺势将她拉倒在柔软的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温柔的在她耳边道：“早休息吧，突然想起来小容明天一早会过来，亦安说他回来就一直念叨你做的菜。”

    一提到乔容，姜屿惊喜的眨眨眼睛，两个人在国内也算是结下了深厚的情谊，这次来这边当然要见见那个小可爱。

    “那明天我们去买些小容喜欢吃的吧。”姜屿窝在莫浔怀里开始计划明天的事情，搂着她的那位只是嗯嗯的应和着，她说什么都答应着，也不反驳。一双眼睛，深情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姜屿也已经适应了，面对那眼神也没有脸红心跳的那么厉害，却还是有些羞涩的抿抿嘴。话说着说着，倦意袭来，姜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隐约间似乎还听见了莫浔的声音，好像是在说什么，不要再管这些事情了。

    姜屿彻底睡死过去前想，为什么不管…

    这几天梦境总没停过，今天也如约而至。姜屿在梦里，停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她嘴里哼着那首《往事只能回味》，看着窗边夕阳。苏修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姜屿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站在教室的窗外，只能从远处看着。

    听不见“自己”跟苏修岚说了什么，只隐隐约约能看见递过去一个明晃晃的东西给了她。

    姜屿突然觉得呼吸有些急促，身后莫名其妙多了很多的人，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他们再追着自己跑。她很惊慌的逃离着，看到眼前出现一个小街道，闭着眼睛就冲了进去，等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在水里，想要张嘴呼吸却实实在在被呛到了。

    “咳咳咳…”姜屿费力的睁开眼睛，这混乱的梦在脑子里过了几秒钟，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怎么了姜姜？”莫浔被她的声响吵醒，爬起来揉揉眼睛，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姜屿定定的怔了几秒钟，刚才还清晰的梦境瞬间又没了踪影，只剩下短短的一个画面，就是自己把什么东西交给苏修岚的那一幕。

    “莫浔，别人还有往事可以回味，我连往事都记不得了。”姜屿平躺着，眼神放空，当初她只跟莫浔说过自己出过事故，却从来没有跟她说具体的事情。

    “我当年出事之后，忘记了很多很多事情。有些事情慢慢就都恢复了过来，可是有些我拼命去想，就是想不起来…我曾经试着努力回忆起来，每次想着想着就会哭出来，可是就是什么画面都记不起来，只是觉得心都要被揪在一起的难过。”姜屿的语气平静如水，眼泪却不断的从眼角溢出来，滑落在枕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莫浔握着姜屿的手，一遍一遍轻声呢喃。

    姜屿愣愣的看着天花板，没有一丝动容的出神：“以前总是钻牛角尖的想要想起来，可是现在跟你在一起了，我却很害怕想起来。我总觉得我忘掉了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我最近总担心，我要是想起他来了怎么办。我害怕离开你。”

    “…姜姜……”

    “莫浔，”姜屿努力的撑起身子，搂出莫浔的脖颈，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闻着那熟悉的香味，轻缓的在她耳边呢喃：“要是有天我记起什么来了，不管发生什么，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把我留在你身边。你要把我抢回来，你要好好守着我。”

    “……为什么？”莫浔仰着头，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除了你，我也不想和谁在一起了。”姜屿这句情话犹如叹息，既感慨又觉得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