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新章可以选择多买几章补上, 或者多等一段时间,新章会出来 头天听庄佩茹说和他同一所学校,李不琢第二天兴冲冲地跑到他教室外面,一手猛拍窗台,另一手叉腰, 柳眉倒竖,喝问今后放学要不要一起走。沈初觉正在教室里发试卷, 在靠窗那条过道上站定了看她, 目光淡然。
周围都是人, 瞧她这架势, 跟单挑似的。
那时候李不琢没少干出格的事, 没想过他会答应,只不过冲沈初觉上次那张红透的脸, 她想再看一次。
谁知他撩起眼皮,慢吞吞地说:“好啊。”转身继续发试卷。
李不琢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可她当时对沈初觉一点歪念都没有,整颗芳心挂在一个高二体育特长生身上。
她将自己洪水般的少女心一股脑地倾向沈初觉, 整天说着“下午去看他的篮球赛,戴了新发卡,好不好看?周日挑了一个多小时”,“书包上的小挂饰是限量版的,你说他会不会注意到”。
李不琢边说边绞手指,表情认真得不行。
沈初觉每次都微微翘起嘴角, 慢条斯理地说:“好看。”
或者, “或许会。”
直到有天李不琢去看篮球赛, 提去的几罐可乐被那个体育特长生同班的女生扔在地上。两个人压住李不琢的手臂,一个人打开其中一罐,叫了声“小贱种”就把可乐往她头上倒。
而男生始终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好戏,似乎有女生为他当众争风吃醋更显身价。
那天庄佩茹生病在家休息,李不琢不敢挑这个时候招惹她,便拐到沈初觉那洗头。
一边洗一边语气轻松地说起这件事。
尽管她努力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眼睛。
沈初觉默默递去一条新毛巾给她擦头,转身走进厨房,端出一碗糖水。
“那……是什么?”李不琢的声音还有点哽。
“清氽鸡头米。”沈初觉拿眼瞥她,“南荡的鸡头米,中午刚到,佣人下午才剥好。”
“南荡?”李不琢眨眨眼,把毛巾绕在颈边。
“苏州葑门南塘。”
“苏州?!”得有上千公里了。李不琢捧碗的动作顿了一下。
应时的鸡头米一粒粒滚圆,软糯中带着点韧劲。汤头鲜甜,扑鼻的清香,竟让她生出一种大味至纯的感慨。
一口喝半碗,火气都小了不少。
“鸡头米……没有学名吗?”
“芡实。”
李不琢知道芡实,过去听庄佩茹说过,于是佯装懵懂,问道:“这玩意儿不是壮阳的吗?我记得是益肾固精。佣人专门做这个给你喝,你那方面不好?”
句尾的语调要扬不扬,她说完没绷住,先笑了起来。
沈初觉的脸在她的注视下,就这么一寸一寸再次泛红,甚至连眼皮都透着绯色。他皮白,只要一点点的红色就很显眼。
她乐坏了,心想他怎么那么可爱,心里那点憋屈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沈初觉领教过她语出惊人,可没想到这么百无禁忌。他躲无可躲,顶着一张大红脸,哑着嗓子说:“只不过刚好到了吃它的时令。”
李不琢的坏心情一扫而空,吹干头发大摇大摆地回家,过一晚就忘了那灌兜头浇下的可乐。
然而一周后,人人都在传那个体育特长生被捆住手脚,嘴里塞了破布,锁在体育器材室的跳马箱子后面两天多。
到最后,怎么也查不出是谁干的,一度成为学校的未解之谜。
李不琢一直怀疑,这事和沈初觉有关,可愣是没让她寻出一点端倪。
关于他,李不琢存有许多的困惑,比如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喜欢她?还是单纯只想和她调情?她从没忘记过去他的不告而别,如今久别重逢,他却依然缄口不言。
他不说,她只好猜。
先是在国外长大,某天成为出现在她家的陌生访客,两年后却不告而别。他父母从未露面,却有佣人,言行举止一看就有着极好的教养。
起码,家里蛮有钱的。李不琢咂咂嘴。
*
培训结束那天有个结业晚宴,规格当然不能比需要穿晚礼服的那种,但据说S集团的亚太区高级副总会出席。
亚太区高级副总,李不琢记得这好像是沈初觉曾经的职位。
晚上一群人端正坐好,眼巴巴等着副总裁出来,过会儿一个身穿优雅套装的年轻女人走上前台,眉眼与沈初觉竟有几分相似。
她叫沈湄。
李不琢小声念叨:“怎么都姓沈。”
旁边有人给她解释:“S集团老爷子叫沈蕴之,家族企业,要害职位当然都姓沈。”
李不琢恍然大悟地点头,“她好年轻。”
“其实三十三了,保养得好。”
对方是这一次总部的培训员,跟李不琢有数面之交。她凑过去低声问:“华澍酒店的总经理叫沈初觉,跟他们家有联系吗?”
“沈初觉啊……”娃娃头女生茫然回忆了半分钟,略有歉意地摇头,“他过去任副总,在曼哈顿工作,没听说和沈家有什么关系。”
也是,哪有那么好命让她撞上豪门巨子。
李不琢无所谓地笑笑。
“李不琢,林锦承先生指名由你做贴身管家,你好好准备一下。”
她身边立即投去几道“你中奖了”的目光。
我?负责总套的起码是领班级别吧?出岔子影响酒店声誉了怎么办?
散会后,李不琢急急拦住谭渡,说自己恐怕经验不足。
然而谭渡仅仅掀了掀眼皮,声音冰冷,“那不如回家啰。”
李不琢:“……”
*
华澍的总统套房在第70楼。
带跃层,入眼便是挑高的客厅,和悬于厅顶的耀目水晶吊灯。起居室铺有来自摩洛哥的手工编织地毯,琥珀银织和皮革皮草这样奢华的材质随处可见。而散落房间各处的艺术品——像是安土桃山时代的挂轴和安迪·沃霍尔的版画,亦或是意大利基亚瓦里的匠人手工制作的樱桃木竹节椅,全是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藏品,尤添客人的尊贵感。
虽然在李不琢看来,有点浮夸。
却和林锦承那个叫人生厌的二世祖,意外的风格相衬。
七点半,李不琢吃好晚餐和领班孟勤去总套熟悉环境。
“不琢,你别担心,我以前为总套的客人做过几次贴身管家,没那么困难。”孟勤看她愁眉不展,出声安慰。
她们站在一整面的落地玻璃前,以全景角度鸟瞰与澍城高耸建筑群毗邻的海湾。夕阳拖长她们的影子,蜿蜒爬上身后那架白色斯坦威三角钢琴。
“我一定努力做好,不让大家失望。”李不琢浅笑,壮美的城市景观让她的心一点一点静下来。
她记得客人资料上写有“易失眠”这项,便想去房务中心询问有没有合适的助眠枕头。
去的路上低头发短信给林锦承,包括告知澍城天气,确认是否需要接机,是否有老人小孩或宠物同行。
那边只简短回一句:我一个人。
一个人,一个烂人。李不琢在心里默默说。
她刚想收起手机,林锦承又发来一条:我秘书晚点和你们邮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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