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三月。
初春的风依旧料峭, 冻得人缩手缩脚, 今日天有些阴沉,像是要下雨, 很是阴冷, 而李队又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夹克, 也没带伞, 从早上起, 他手脚都是冰冷的。
但此刻, 他的心可不算冷。
那间就出租屋, 终于要租出去了, 在那之前,他请求房东, 得到了允许进入这间房最后检查了一次,或许是这次他格外细心,也或许是老天眷顾, 他发现了新的东西。
那张消失的借条,和几根头发, 粗硬的黑色短发。
或许这些东西并不足以让案件重启, 甚至要进行鉴定还需要麻烦鉴证科的同事说不定得请他们吃饭。但这已是他的希望, 他一辈子没有别的追求,就想要一个真相。
他想,老天总会眷顾他一次。
此时原本阴沉沉像是要下雨的天,又渐渐地亮了起来,这雨终究没有下下来。
李队望了望天,轻轻地笑了,想,老天果然还是眷顾了自己。
***
“看来今天是不会下雨了。”薛默说,轻轻给爷爷擦脸,又说,“我们一会儿要不要出去走走?”
薛爷爷皱着眉头,很久才终于理解了薛默说的话,而后又摇摇头。
薛川的老年痴呆症已经很久没有复发过了,一段时间都挺清醒的,今日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又发作,一步也离不开薛默。
这是薛默好不容易放的一次假,原本准备和顾盼约会的,昨晚薛爷爷睡觉之前,薛默还有点不好意思地给他说了今天要去约会,当时他挺高兴的,谁知早上起来就又犯病了,拉着薛默不肯放,说是外头很危险。
薛默只好给顾盼打了电话赔罪,然后便在家里陪着薛爷爷。
于是,盛装打扮期待了一晚上约会的顾盼,现在十分郁闷,当然他不可能不理解薛默,也不会生气,只是心中觉得十分失望和焦躁,接着喝多了两杯,有些微醺,便开始了老男人的絮絮叨叨,对象是十分倒霉的韩小蕊。
解决掉达得之后,又给卢主任写报告,还和郑副主任那一伙人扯皮。他坚决不肯承认掳走高飞白和抢走假战斧的是他们的人,还找顾盼兴师问罪,说顾盼是不是把高飞白给毁尸灭迹了。顾盼也没有证据证明那袭击他们的人是郑永宁的人,为了不让卢主任为难,只好各退一步,把这个问题给翻篇。
如此忙了整整一个月,顾盼偶尔得闲,薛默又忙了起来。今年上头出了个精准扶贫的新政策,凡是政-府机关的人员都有名额,于是薛默现在除了景尘一个帮扶对象,又多了两个乡上的贫困家庭,于是薛默最近老下乡。
俩人这一个多月,大多数时间都是以电话来解相思之苦了,只有一次,顾盼实在是受不了了,在薛默下乡回城的路上,半道上把人给劫走,掳回小破屋压着他结结实实做了两个小时,才稍微满意了些。
可这也是十天前的事情,顾盼多久都没能摸到警察叔叔的屁股了,真烦。以前听人说害了相思病的人多苦多憔悴,顾盼还嘲笑来着,现在轮到老男人自己,才知道这滋味,竟然是这么厉害,多闹心啊。
“都十天了,十天了!”顾盼一拍桌,气愤地大声地说着。
韩小蕊被震得一抖,不耐烦地翻白眼道:“老大,这话你都说了三回了。你看,我也没办法不是?你跟我说也是白说,你自己想想办法呗。”
顾盼沉默了下来,又喝了一口酒,闭上眼睛思索片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语气倒是冷静了许多:“你说的对,得想办法。嗯,我的想好,反正现在也是时候去见家长了。”
韩小蕊顿时震惊了,夸张地捂着自己的脸,道:“你要去见薛默的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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