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洛下意识地转头, 目光在人群四下游离, 一晃眼便见阿玖站在那里,他唇角上扬, 身在异地却毫无危机感,更甚至还轻松地对她微微笑了一笑,他本就美得令人心动, 此刻在肤色暗黑的一群人当中更是格外引人瞩目。
祁洛心中既有担心,也有自我安慰, 慕容玄让她说那些话不过是在嘴上占点便宜,阿玖看待事物一向透彻,知道她不会这种鸟语, 根本不会与她生这无端小气的。
“阿玖……”祁洛放宽了心,提着裙摆小跑过去, 却发现火光中的阿玖眸色另有一层深意。心知阿玖这时候出现并不是什么巧合,更像是着了别人的圈套,但他从来都是见招拆招不会心虚, 才会表露这番神色。
虽然阿玖无所畏惧, 对于未知的劫数, 祁洛心中仍起了不安之感。
“拦住她!”果然, 她才刚一迈出几步,严厉阴沉的声音便传来,密密麻麻一群手执长戟的披甲士兵将她团团围住。
祁洛观察着士兵身上的盔甲,认出这是大元最好的一个分支军队,受元炽将军统辖,镇守大元城中各大主要关口,除元炽将军在场外只认兵符不认人,舜王能召集调动他们,必是手执兵符。出动这支队伍只为营救她是绝无可能,心中不好的感觉加重,她扭头疑惑地望着慕容玄:“这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玄神色古怪,心中也有疑惑。但事已至此,他也无能为自己辩解,更何况,舜王也不会给他解释的时间,干脆闭了眼睛不为自己申辩。
白遇玖早已经料到这一切,尽管他算无遗策,事情出在祁洛身上,却也变得没什么把握。这一天一夜他已是用最快的速度,沿着标记翻山越岭而来。
注意到异族人群中那一风姿卓绝的美貌少年,舜王客套地作了一揖,“原来白侯爷也在,今夜真是巧了。”
“呵。”不等白遇玖说话,祁洛讽刺道:“皇叔这是装模作样给谁看呢?侯爷又不瞎,你那晚联手慕容玄要将他除之后快的事情,皇叔这么快就忘了?”被莫名其妙包围住的祁洛心知今晚是要撕破脸了,也不再留情面。
舜王怔了一下,那晚在场的只有白遇玖、慕容玄跟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祁洛怎会知道?
他看着祁洛,可惜了这张与媣儿神似的脸。既不能为他所用,那便毁之。小不忍则乱大谋,曾经以为祁洛只是一闺中小妇人,根本成不了大气候,这半年来眼看她联合白遇玖与徐夜一文一武,每日垂帘听政,慢慢做强做大。王妃说的不错,再拖下去,败寇便就是他,多忍一日,他一家老小便离失去现有的荣华权势更近一步。
“皇叔?呵呵,本王可不敢当!”舜王冷笑一声,突然抬手指着祁洛,愤然道:“大胆妖女,还不快快报上名来,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冒充我大元的公主?”
祁洛愣了一愣。
兵器摩擦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祁洛虽常听白遇玖战胜归来,也时常面见将领将士,只知他们都是面容和善对她毕恭毕敬,从未见过真枪实弹的场面,这支由元炽将军亲自训练的部队身经百战威风凛凛,身上的杀伐之气腾飞,虽不知道舜王是如何得来这兵符的,他这下定决心要将她除掉的气魄还是让她着实骄傲了一把。
啧啧,她祁洛何德何能,明明可以用一只手掐死,还出动军队。
她并不知道,她最爱的男人到底做了什么,才将舜王逼得不惜偷兵借马来抓她。白遇玖朝人群中的女子投去安抚一撇,意为有他在,随心所欲便可。
祁洛领悟到他的意思,阿玖又做了一个“等”的手势,她猜到这是让她尽量拖延时间。
她咬唇,疼得眼泛泪光,又紧握双拳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好不容易才弄出点辛酸泪来,看了看心怀鬼胎的舜王,又看了看打坐运气始终一言不发的慕容玄,痛心疾首:“没想到本公主英明一世,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晚节不保!”
舜王皱了皱眉头,又突然明白她这话的意识指的是慕容玄与他联手,将他们当作同伙,正悔不当初。
祁洛言罢转头对慕容玄笑了一下:“我当慕容教主当真不怕死呢,原来诱导我说那一番话另有其意,看来舜王已经将你的解药带来了?”
慕容玄身体不适,眉头紧锁,缓缓睁开了眼睛,否认与舜王同流合污,“我低估了这老匹夫的手段,自作主张害了你。”
祁洛本就无意追究到底慕容玄与舜王是否有所勾结,她不过是想将计就计戏耍舜王,帮阿玖拖延时间而已。常听戏班子们相互调侃“反派死于话多”的剧情,也许舜王今晚便就是那只因好奇话多而死的猫。
听见白遇玖低声说“我们的人到了”之后,祁洛突然转悲为喜,笑对慕容玄道:“既是江湖知己,你说不是,我便信你。”
白遇玖为祁洛的智慧与处世之道感到吃惊,其实他早已料到慕容玄此举的原因。同样,他也猜到慕容玄中了舜王的计,盲目保护会害了洛洛,才会在得知他掳走了洛洛后大发雷霆,匆匆赶往封门关向慕容玄道明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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