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玖不愿放弃母国继承大业,她若迟迟不肯成亲,国玺永远也无法到她手里,没有权,当年的案子怎么查?田家灭门的仇如何报?
她能怎么办,她还能怎么办?
慕容玄急道:“然后呢?你不想活命了?”
祁洛吸了吸鼻子,眼泪如何也止不住,她也懒得去理会,任它们流去,“以前活着的目的是有一口饭吃,后来,后来活着的目的是得到师父的亲传厨艺。而如今,我只有阿玖,只有一个嫁给阿玖的心愿,它无法完成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有!”慕容玄坚定地吼道,突然之间就想说服这放弃自己的女人,全然不知是个什么心态,“你还要光大大元朝,一统北方,你是大元唯一的公主,你不可以死。”
祁洛失笑,摇头道:“那是你们男子的野心。我不知道什么宏图霸业,更无法凭借我一己之力救国救民,我只知,阿玖他的父母为救我丧命,他们的命不能白丢,无论如何,我都要为他们报仇雪恨。然后……”
“我若不答应你呢?”慕容玄打断她。
“你会答应的。”祁洛仿佛一眼将他看透:“既娶了你中意的女人,又得了皇位,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你若不应,便是天底下最愚昧的傻子。”
慕容玄拥着她,苦笑道:“对,我不是什么好人,更没有白遇玖的高风亮节,我要的就是权势和女人,你说对了,成交。”
“但是我有两个条件。”祁洛气息不稳地靠在石壁上,从怀里掏出那卷神秘信笺,脸色苍白道:“帮我找到上头的药方。”
原来是为白遇玖寻求疏通经脉的良药,慕容玄面无表情地沉默片刻,“第二个呢。”
十日后
冷清的大元后宫中,年轻的公主捧着刚刚从舜王手中得来的玉玺,苍白着一张脸,丝毫不见往日的活力。
“先皇留有遗诏,待公主殿下成亲之后便由殿下与驸马共掌大权,舜王这才将玉玺交到殿下手中几日,怎就又反悔啦?”王淼淼底气十足的声音在大殿外响起,“奴才记得前些日子王爷您误将公主殿下当作妖孽,险些酿成大错,幸亏骠骑大将军赶回来还了公主殿下清白,否则,啧啧,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呐!”
舜王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骠骑大将军,一改往日的目中无人,恭恭敬敬地朝殿内行了一礼,才道:“王公公有所不知,本王此次前来并非是要找公主拿回玉玺,实在是担心有负圣恩,让大元江山所托非人呐!”
“哎哟喂~王爷这可就要折煞奴才咯,这事儿您还是见了公主殿下再说吧,奴才一介草包,哪里听得懂这等大事呀!”王淼淼一打探出舜王的来意,立刻作热情状迎他入殿门口,快步跑进去通报了。
祁洛斜靠在殿内的软榻上,见与舜王同来的骠骑大将军,此人已年过半百,身高约莫七尺,一半脸被胡须所挡,长得十分魁梧。
祁洛听说他是舜王妃的亲哥哥,多年以来也曾为大元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只是为人较为自私,极为护短,才不得她父皇所重用,父皇给了他正一品大将军的封号,却将最精锐的军队交给了次他一品的徐将军。
父皇如果不是对母后用情太深,定是一代明君。
“参见公主殿下!”骠骑大将军与舜王齐齐下拜。
“二位快快请起。”
骠骑大将军见舜王目光奇异地将魂不守舍的貌美女子望着,这目光似曾相识,连忙咳嗽一声示意他收敛一些,对祁洛缓缓道:“臣见殿下面色不佳,国家大事确实重要,殿下也要注意身体才是。”
祁洛轻描淡写道:“小毛病,不值一提。将军有话便说,不必客气。”
“那下臣便直言了!”骠骑大将军单膝跪地,抱拳振振有词道:“先帝遗诏,大元江山需由公主殿下您的驸马继承,”看了看身边的舜王:“虽前一阵我这妹夫鲁莽冲撞了公主,也不至如此急于收回玉玺,还请公主三思,先让那驸马过了户籍这一关,再决定是否纳入驸马人选之中,待殿下大婚后拿回剩下的兵马虎符,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这还真是一点都不会跟她客气。
祁洛看出舜王其实是畏惧骠骑大将军三分的,也知道这么多年舜王顺理成章做尽坏事的靠山是这一位。
深知这必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也不再打马虎眼。故作无奈地扶额道:“好是好,就是我那未婚夫脾气不大好,如若被他知道二位要考验他的能力,定是会生气的。”
“哦?”骠骑大将军口气明显不屑,道:“何人如此大的脾气,可大得过老夫?”
祁洛起身,嘴角抽动一下算是笑过,道:“此人是莫邪神教的教主,也是我大元本土人士,本公主思来想去,让我大元男子做我的驸马,最合适不过。”
骠骑大将军与舜王皆是一愣。
“公主殿下的驸马,并非那西楚侯爷白遇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