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说完这句,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心情立刻觉得不爽,燕子潇有儿子,代表他是有过女人的,那个女人也许是燕子潇的前妻,也许是燕子潇未婚先孕的对象……一想到燕子潇和别人翻云覆雨的画面,邢天就浑身难受,开始对那个未曾见面的小孩产生排斥和抵触的情绪。
邢天举起盛着红酒的水晶高脚杯,皮笑肉不笑:“燕指,cheers。”
燕子潇端起自己的酒杯,象征性一碰邢天的杯子,喝了一小口。
邢天不满道:“不行,你要干掉。”
燕子潇冷眼望着邢天,邢天表情单纯无辜,他把自己的空酒杯放在餐桌上,笑得灿烂无邪。
燕子潇只好喝完杯中剩余的红酒。
邢天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燕子潇,比如:
“燕指,你为什么要当武指,这份工作危险又辛苦,还很容易得职业病呢?”
“偶然的机会。”
“可以说给我听吗?”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隐私。”
“我觉得燕指一点儿都不适合娱乐圈,穿越到古代当大侠倒挺不错。”
燕子潇起了一声鸡皮疙瘩,渐渐不耐烦邢天的“没话找话”。
“燕指有喜欢的对象吗?
“没有。”
“真的?你那么帅追你的女人肯定很多吧。”
“……”
“你单身带孩子,不考虑给孩子组建一个家庭?”
“……”
“那你有想要的东西吗?金钱,事业,家庭,地位,也许我可以帮你实现点什么?”
燕子潇正视邢天的脸,突然道:“我想让你安静。”
邢天脸色由白变红,随即由红转黑,双眸中乱窜的火光愈燃愈烈。
燕子潇是这桌的新人,资历最浅,因此他成了被灌酒的对象,上了年份的红酒入口香醇温和,可一旦贪杯,不免有点上头。
邢天不能说话,但内心十分放肆,看到男人一杯接一杯地往喉咙中灌入赤色的酒液,他就巴不得男人立刻喝醉,酒醉的人意识涣散,防备之心定然削减,说不定他还能找到把男人搞上|床的机会呢。
不过燕子潇的表现真让邢天“失望”了。燕子潇镇定自如地放下酒杯,除了脸有些红,酒精似乎对他不起丝毫作用,倒是路锦戎一行人喝的头晕脑胀,开始说胡话了。
“我去趟洗手间。”燕子潇起身。
邢天不放心地跟过去,洗手间的门已经被男人从里面反锁。
“燕指导?”
里面无人响应。
邢天又喊了一声:“你还好吗?”
回应邢天的依然是沉默。
邢天等了两分钟,燕子潇才从里面出来,他看到邢天站在门口,表情有些意外,但随即变成了冷淡和嫌弃。
邢天自嘲地调侃:“我站这里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燕指,你喝了那么多酒,身体怎么能受的了。”
“看来我在你眼中的形象坏透顶了。我是真的怕你有事,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燕子潇的脸色稍稍缓和,用难得真挚的语气道:“我的酒量比一般人好。”
“再好,喝多了也难受,我舅他们已经高了,又仗着身份,给燕指导劝酒时难免失了分寸。你别介意,我当晚辈的替他们向你道歉。”
“不必,这很正常。”
“燕指导不介意,真有气量,是个纯爷们儿。我已经让人备了醒酒汤,燕指导喝点儿?”
燕子潇对邢天的殷勤关切感到陌生又别扭,他有点不自然,道了声谢。
“真费劲儿。”等燕子潇走远后,邢天哧的一笑,桃花眼中的热情瞬间冷却,他转身走进洗手间,瞳孔中涌出一丝稍纵即逝的幽暗。
一众人酒足饭饱,却依然觉得玩得不尽兴,路锦戎打算带几人去做泰式按摩。燕子拒绝了导演的好意。
“路导,我家里还有事,这次去不了。”
“小燕,看不出你这么顾家,不就是怕对老婆孩子交待不了呗,男人,偶尔就要放纵一回。别扫我兴啊。”
“路导。不是我不尊重您,是真不方便。”
“方便是我说的算。”
路锦戎的脾气犟得像头牛,迷信大男子主义,他以为燕子潇为了家庭不出去玩儿是件特不男人的表现,一个字,怂。
燕子潇在心里组织语言时,邢天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舅舅,别为难燕指,让他早点回家休息,明早还要上班呢,不然起不来。”
燕子潇瞪了眼邢天。
“舅舅,我都困得眼皮子睁不开了,还别说人家靠体力工作。”
路锦戎无奈,只能放过燕子潇:“那好吧,你们路上小心,燕指导喝了酒不能开车,让阿旭送你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