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他察觉到邢天是较真了,如果这个时候他不看,邢天肯定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邢天。”
“……嗯?”身边的男人瑟瑟发抖,一脸崩溃,完全没有方才的嚣张和流|氓气。
“没什么。”燕子潇压抑住心里的遐想,心想难怪书上写情侣之间必须看一场恐怖电影,原来雄性真的会产生一种把柔弱无助的女伴抱在怀中的保护欲,以此来增进两人的感情。
不过邢天不是女人,燕子潇打消这种奇怪的念头——很快他意识哪里有点儿不对劲。
为什么他会把邢天和自己联想成情侣!?
而且看到一直无法入他眼的花花公子吓成一副傻样子,他应该觉得解气才对,为什么会觉得此时卸掉偶像包袱后的邢天,其实挺可爱、挺真实的?
难道和邢天的日益相处,他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邢天?
不可能,燕子潇立即否认。
思绪又飘到伊利大草原上的那个晚上。
他坐在邢天的毡房里,默默陪伴陷入昏迷中的邢天,当他听到邢天神志不清地低吟着“我要比赛”,燕子潇脑子一热,问同事借了几万块的现金从不战而胜的冠军手中换了那条象征荣誉与勇气的狼毛……
事后,燕子潇反省自己,他不是舍不得钱,而是无法理解自己反常行为的本质动机,就当给邢天为儿子请了知名画家当家教的报酬吧,只有这个解释才合理、正常。
燕子潇突然有点儿厌恶自己,他暗嘲邢天口是心非,喜欢耍嘴皮子功夫,可他呢?
好不到哪去。
“啊——”随着女鬼杀死第一个无辜者,邢天终于装不住了,捂着眼睛,可怜兮兮地大声喊道:“燕指导,不行了,我怕鬼,我看不下去……”
冷眼瞥了眼女鬼杀人时恶心的画面,残暴冷血,一看就是编剧放飞脑洞胡编的,对比之下,好像还是邢天主演的泡沫电影更有意思。
燕子潇关闭电视,墙上的电子钟表显示已经凌晨三点,“睡吧,那些都是假的。”
“呃……”再陪我看一部电影呗,我现在闭上眼睛满脑子那个恶心的长发女鬼,根本睡不着觉啊。可邢天不好直说自己的恐惧,眼睁睁看着燕子潇回房间,偌大的客厅又孤零零的只剩他一个人。。
这个难忘的观影之夜不欢而散。
邢天躺在沙发上,用毛毯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似乎这样就能保护自己不被脏东西侵袭。
一束橘黄色的灯光折射到身上的毛毯上,邢天心中疑惑着,转过头,惊喜地发现燕子潇的房门留开一条缝隙,那道光源正是从燕子潇房间里悄悄钻出来的。
世界瞬间暖暖的,处处温柔。
邢天笑了,给男人发了条短信:“谢谢。”
我不怕妖魔鬼怪,只是怕你不理我。
燕子潇照例没回复短信,可邢天的心却无比安全和踏实,没多久,他进入梦乡……
*****
翌日,燕子潇还是第一个起床。他简易地洗漱完,去厨房里给三人做早饭。
饭后,燕晟照例背好幼儿园的小书包,却迟迟不见燕子潇动身,便问:“爸爸,还不出发吗?要迟到了。”
一直在饭桌打瞌睡的邢天猛然坐直身体,回头望着父子二人,一个劲儿地对燕子潇使眼色。
“乐乐,爸爸有话想对你说。”
燕晟似乎预感到什么,紧张道:“老爸,我……”
燕子潇不忍让儿子知道残酷的真相。毕竟他认为儿子没做错什么。
“儿子,爸爸去新疆太想你了,所以给老师请了假,这一周的时间爸爸都要好好陪你。”
“可你不上班吗?”
邢天走过来,揉揉小孩毛茸茸的头,“我们的电影已经拍完,你爸有个小长假呢。”
“哇!太好了!”
剧组的工作经常要加班,昼伏夜出更是常事,燕子潇和儿子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小孩一听爸爸能陪自己,开心的不得了,也顾不得去想幼儿园的事。
燕子潇决定带儿子去附近的公园踏青。
父子俩出发前,邢天却接到让他不爽的电话,他得回公司接受几个大型娱乐网站的联合采访。
邢天风尘仆仆赶回公司,等待采访的时候,他在会客室正好碰见同公司的一个出道四年的女歌手。
邢天想起了安淇,很巧合,女歌手是安淇那批练习生里唯一留到最后的,和安淇是同期新人,恐怕也是仅剩的应该对安淇有印象的人之一,邢天热情道:“菲儿姐,好久不见!”
宁菲儿转身,巧若倩兮:“哎呦,邢大公子,从新疆浪回来了?”
“哪里浪哦,受罪去的,弄了一身伤回来。”
“网上说你还在当地参加了个摔跤大赛,哈哈哈哈,好玩吗?”
“别提了,又没拿冠军。”
“哎呦,邢少还是老样子,贪玩儿,好胜心强。”
“菲儿姐也是,一点都不见老,和当时进公司一模一样,你怎么保养的,求秘诀?”
“哈哈,不告诉你!”宁菲儿比邢天大半岁,只不过出道晚。她另一个身份是公司大股东的外孙女,典型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白富美,唱歌纯粹是为实现个人梦想选择的事业。
“真小气,我本来还想邀请菲儿姐给《战国策》唱个主题曲呢。”
“喂,突然对姐姐这么好,有什么目的?”宁菲儿笑着问。
“没有目的,倒是有点小事想请教姐姐。”
“什么事儿,说。”
“你记得安淇吗?”
气氛霎时沉默,邢天隐约不安,宁菲儿恐怕知道当年安淇失踪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