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平静。
“怎么回事啊?现在贼都这么嚣张了?”陈丽好皱着眉头说。“要不是刚刚局长来了电话说你们没事,爸看到新闻都要坐不住了。”
乔子赋越过卫纯凌,直接走到乔静思面前,微微弯身:“我扶您进去说吧。”
乔静思从刚刚到现在都没说话,见到儿子主动上前要解释,哼了一声就拄着拐杖进屋了。
卫纯凌被陈丽好也拉着进屋,客厅里乔子丰跟乔迪都在,桌上摆了很多礼盒跟补品,几个佣人还在把东西搬走。
“来来来,你饿了吧?吃点东西。”陈丽好要牵着她去厨房,但卫纯凌却停下脚步。
“阿姨,我吃过了,不饿。”她说。“我……那个来了,想先回房休息。”
陈丽好见她微微发白的小脸,心疼地摸摸她脸颊。
“那你先上去,我等等端碗红豆汤给你。”
卫纯凌才刚走上楼梯,转弯要再上去时就听到乔子赋的声音。
“盯着杨家,另外今晚上班的人处理掉。”他的语气异常低沉,咬字格外的重。“没有例外。”
她握紧楼梯扶手,呼吸都不敢用力,深怕被乔子赋发现。
没听错吗?乔子赋……是要杀人?
“门里面的女孩吗……”他轻蔑地笑了一声,这个声音让卫纯凌感觉到身体瞬间冰冷,她忍不住咬紧下唇,屏气凝神。
乔子赋要怎么处理自己?该不会也是……
“纯凌啊!怎么还不上去?你不是不舒服吗?”陈丽好走上来,喊住站在楼梯间的卫纯凌。
这一喊,卫纯凌转头惊慌地看着陈丽好,与此同时上方也传来一道凌人的视线,陈丽好看到她像是被吓到的表情,转头一看上面是乔子赋,便皱眉念道:“老三你在这干嘛?爸不是找你?”
“解释完了。”
“这么快?”陈丽好挑眉,狐疑地问。“别呼弄老爷子,小心有你好受的。”
乔子赋轻哼一声,转身前淡淡丢了一句话:“还不知道谁会不好受。”
卫纯凌听到这句话,腹中顿时一阵绞痛,她垂下头强忍着,陈丽好转头见她脸色都白的快跟纸一样了,赶紧扶着她上楼。
她们跟在乔子赋后面,陈丽好故意提高音量骂着:“我可怜的孩子脸色都发白了,女人家每个月这么多不方便,不懂事的人还给买凉的吃。”
卫纯凌听到陈丽好意有所指的话,便赶紧说:“阿姨,那是我喜欢的。”
“喜欢什么啊!别帮他说话了!”
“是真的…我以前没什么钱买蛋糕吃,只有一次生日妈妈买了,也就那一次。”她语气轻且浅,但那声音轻柔却坚定,让不远处的乔子赋停下脚步。
陈丽好被这句话给噎住了,顿了几秒才说:“好吧,咱们进去休息。”
乔子赋深吸口气,耳里的回音竟是她刚才说的话。
『那是我喜欢的。』轻轻的、淡淡的一遍又一遍的复诵着。
喜欢这两个字,在这几年他听得很多,每个人喜欢他的衣服,用了各种词汇强烈的表达,甚至感动的哭泣,但他始终感受不到那种悸动。
而她刚才说的话,其实字面上一点也不稀奇,可他感觉胸口某一处被撼动。
或许是因为她在帮自己讲话,反应的太自然,导致自己不习惯。
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会替自己说话了,上一次会不顾一切信任自己保护自己的人,是二哥。
但他已经死了。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是一个人……
直到这一刻。
卫纯凌屏气凝神。
“那时我刚过律师资格考不久,他生日快到了,想着一起庆祝,就买了蛋糕去他工作室,那时他工作室还没有学徒,只有他跟管叔,我去的时候刚好管叔不在。”孟娴说。“我把蛋糕放桌上,看到他傻了以为他是太开心,我就放生日快乐歌。”
卫纯凌看到孟娴的脸色瞬间凝重,便问:“然后?”
“我从来都不知道,生日快乐歌让我差点成了杀人犯。”她幽幽说道。“他的脸色苍白,我去碰他的时候手冰的跟冰块似的,整个人在沙发上缩起来,管叔回来就吼着让我把音乐关掉,然后就送医院了。”
听到这番话,卫纯凌垂下头。
“后来我问管叔才知道,他二哥的死让他有过重度忧郁症,是属于很严重的创伤后压力症候群。”孟娴叹了气。“出院后我也尽量避开他,大概过了快半年才又跟他联系。”
“那他现在?”她紧张地问。
“没事,还好你只打了生日两个字。”孟娴喝了口咖啡。“他在那个圈子被人说难搞不好相处,其实是因为聚会场合容易问到类似问题,他那个焦虑症已经是心理疾病,不好根治。”
孟娴看到卫纯凌内疚的表情,叹了气。
“其实也不怪你,之前我们在一些聚会里碰面,有些人不小心问起他生日、邀请他参加派对,他的状态也还好,我还以为他经过这么多年已经走出来了。”孟娴说。“上次除夕,乔迪不是也说了,那时候我还真信他的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