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办？”

    程钦挑了挑眉：“他们敢！”

    顾青青赶鸭子上架，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她先把所有的下人们召集在一起，说道：“各位，近来府里发生了一些事情，相信大家多少也都知道了。现在老爷夫人回了燕归城，都城这里只有大少爷一个人居住，就不需要这么多下人了。大家也都可以回燕归城去伺候老爷夫人，不必留在此处，以大家的自愿为原则。”

    底下的下人们就小声议论起来。

    这群下人个个都比顾青青的年龄大资格老，谁也没把一个小丫鬟的话当回事，只当是大少爷宠着而已，现在突然说了这样的话，立刻就有人不大乐意了。

    “青青啊，”一个护院说，“老爷夫人是专门交代我们要好好伺候大少爷的，现在让我们说走就走，不太合适吧。”

    这个护院刚到都城，还没熟悉环境就让他回去，心里老大不乐意。

    另一个护院则很高兴地说：“那我就可以早点回去见我家人了。”

    洗衣服的婆子说：“我还想着，要是我能在都城宅子这里站稳脚，就让我姑娘也来做丫鬟，出来见见世面呢。”

    另一个伙夫直接就喊起来：“什么时候让我走，这就回去收拾东西了！”

    一时间吵吵闹闹，谁也不肯听顾青青说话了。

    顾青青在现世刚工作一年多，还是底层员工，只在读书的时候当过班干部，毫无管理经验。眼看着下面一群人都要闹起来了，她东看看西看看，说了几句话没人理，声音都被淹没在人堆里。她个子小，这一群人比她都高。

    顾青青捋起袖子，爬上了桌子，抓起茶碗，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下面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看了看顾青青，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少爷站在了她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大家吃了一惊，全都老老实实不动了。

    顾青青没发现程钦来了，还以为摔了个茶碗见效了，见众人都静了下来，才继续说道：“下面，谁要留下来，举手！”

    人群里面稀稀拉拉地举起了几只手，让顾青青意外的是，那两个捆了她的护院也举了手。她还以为他们俩会趁着这个机会回燕归城呢。

    顾青青清点了一下，留下来四个护院，一个车夫，一个伙夫，一个洗衣厨娘，其他的统统都让他们回老家呆着去。

    忙完了这些，她遣散了众人，坐在桌子旁边，才觉得口干舌燥，于是又拿起来一个茶碗准备喝水。

    “小心点，再摔破了就没喝水的家伙了。”冷不丁，一直在她身后没有出声的程钦说了这么一句。

    “啪！”顾青青吓得手一抖，又成功打破了一个茶碗，她瞪了一眼程钦，然后蹲下去捡碎瓷片。

    程钦忍着笑，走过来拉着顾青青手：“小心点，你别把手割破了，让下人们来吧。”

    “大少爷，”顾青青无奈地提醒他，“下人就是我啊，我就是丫鬟啊，现在府里头的丫鬟就剩我跟念月了，我不打扫难道要让念月来做吗？”

    “……”程钦顿了一下，面不改色地说：“我来扫。”

    遣散了一部分家丁，程府里的开销变得小一些。其实像程钦这样的小官员，除非是家底殷实，不然都是这样的。秦升住官舍，没有任何下人服侍，月俸禄更少，米不足八石，银子也就八两，但是他一个人吃饱了不饿，虽然事事都需要自己动手，但是却比程钦还有些结余。

    顾青青思考了一天，跟程钦说：“大少爷，我这现在有五百两银子，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拿去用。”

    程钦一愣：“你哪来的那么多银子？”

    顾青青讪讪地说：“还是你两年前送我的那个花瓶，我拿去当铺卖了这么多银子。”

    “……”程钦笑起来，“你可真有本事。”

    顾青青摆了摆手：“这都是大少爷的本事，这些钱本来就是你的，你还拿去用吧。”程钦现在拿到俸禄之后，全部都上交给顾青青了，她隐隐有种掌管老公工资卡的错觉，想想程钦日常也需要开销，官场上少不得要有人际往来关系，没点银子在身上怎么行。

    程钦摇摇头：“说了那花瓶送你就是送你了，这钱我肯定不会拿来用的，你自己收好。”

    这天程钦又去了翰林院，顾青青在院子里头晃了几圈，那个破掉的屋顶还没有好好修葺，只让护院用板子大概遮挡了一下，准备过了年再说。念月跟着她身边，有点奇怪地问：“青青啊，这房顶修起来很贵吗，为什么一直拖着不修啊？”

    顾青青知道念月也是个不太懂这些民生大计的人，就耐心地说道：“这个月大少爷的俸禄银子基本都给家丁发月钱了，剩下的一点买菜吃肉还不太够，我手上虽然也有点银子，但是也不敢乱花，还是省着点来。”

    念月似懂非懂：“原来大少爷养活不了这么大院子的人啊！”

    顾青青噗嗤笑起来：“这话可别让大少爷听见了，他现在官场刚起步，以后会好起来的。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先自己想想办法，多挣点银子来，等会儿，我要出去逛逛，你要不要一起来？”

    念月好奇：“做什么，要买东西吗？”

    顾青青神气地一笑：“考察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