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墓园守墓大爷的声音,絮絮叨叨的:“虞先生过来看妹妹了?不是说,虞先生您这个哥哥真是太好了,最孝顺的孝子也就能做到您这样儿了, 何况您还是这样日理万机的。虞小姐有您这个哥哥, 就算不幸英年早逝, 也已经很幸运了。在九泉之下绝对能安……”
被虞迦熟悉的冷清声线打断:“你先过去吧。”
“哦, 好好, 那虞先生您有什么事都可以叫我, 我就在门口岗亭里。”
“等等。这个墓,花是今天来扫墓的人送的?”
“哦, 这个啊, 这个, 我也记不太清了, 但是今天您看, 这不年不节的, 来扫墓的人还挺少的, 我就是守门然后大概看着,也没来的每个人都跟着, 过了晚饭就根本没人过来过了, 我感觉好像这一片是没有人......没有人来过的吧,大概。”
虞婳心里一惊,心跳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起来。
这个栀子花虽然不算特别新鲜了,但是因为是刚买的不久的,喷过香氛、洒了水,花朵枝叶都是饱满的,那种状态和放在墓前有一段时间的花是很不同的,而且栀子花是孟婷最喜欢的花,虞婳以前每次来看母亲,都是带栀子花。
她的余光看到一双皮鞋和黑色的西裤裤腿走近,在这个墓前停留了一会儿,久到她都觉得自己已经暴露了。
但那双皮鞋最终还是移开了,夜色中,身材纤瘦的虞婳在足够宽的墓碑后面,被挡得严严实实。
虞婳听到瓶子碰到地上清脆的声音,然后是开瓶子的声音,她不敢伸头去看,但是能闻到空气中酒的味道。
酒瓶开的声音,虞婳一共听到了三次。
虞婳想不到虞迦到底在想什么,就这样在她坟头默默地喝了三瓶酒。
也不像一般来扫墓祭奠的人一样,带点鲜花啥的,然后把酒往坟前放一碗或者倒一些在地上意思意思让地下的人喝。
虞婳生怕被他发现,更紧地抱着蜷曲的腿缩着,一动都不敢动,等虞迦走远了离开了才敢出来,两条腿都僵硬地快断了,一瘸一拐地再回到围墙边,费了好大劲才重新翻出去。
但是等她翻到围墙外,走到马路边正揉着膝盖往前走的时候,身后突然打过来刺眼的车灯光,虞婳心里一紧,幸运的是一辆出租车刚好从旁边拐角开过来,虞婳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跑过去伸手一招,出租车停下来,虞婳就打开门“嘭”地关上,坐了上去,“去xx路!”
她回过头一望,那辆车本来亮了灯要掉头过来的。黑色的轿车里面,驾驶位上影影绰绰一个颇高的身影,没有理由的,她就觉得是虞迦。
虞婳心里一咯噔,她刚刚猛然往后一看,车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啊,他喝了酒,怎么能够开车?
车里的虞迦自己也反应了过来,微微转了方向进入行车道的车,缓了一缓还是慢慢退了回去,亮起的车灯也暗了下去,好像把那辆车和那个人,一起留在了墓园前的黑暗里。
虞婳心里一紧,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只觉得好像被吊了一块下小石头,缓慢地把心吊下去,沉沉地有些闷痛,又没有特别锋锐激烈。
靠在椅背上趟了一会儿,虞婳随手拿起手机刷刷微博,看到自己“虞婳Nicole ”之前怎么看怎么顺眼的微博名,她突然很想打自己。
干嘛要把艺名取成原来的名字,随便叫个余馨余娜的,就算还叫余翠华,好像也是挺好的嘛?干嘛那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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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婳直到第二天下午都没有收到《贤后》剧组的消息,心里就觉得应该已经没戏了,不过在她穿着秋香色上襦和兰色裙子,赤着脚在一条小溪边拍写真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
匆匆拍完,都没来得及换衣服,虞婳穿了一双乐福鞋,就赶到约定的地点和对方见面。
约她的是长翼娱乐的演艺部副总监张雄,也就是虞婳试镜那天对她笑了几次的中年男人。
张雄看到虞婳的汉服装扮,稍微有点惊艳的感觉。
虞婳那天是素颜清汤寡水的,今天把头发都弄上去,用了发包和假发,做了一个很绰约的堕马髻,头上插着各种配饰的发簪饰品,粉面丹唇、媚眼微扬,眉间几点鲜红的花钿,石榴色流苏垂在额间和脸侧,显得妩媚雍艳。
“虞婳,你今天画这个妆,很漂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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