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又止,觉得这话题应该到此结束。
徐途又追问了几次,小波笑着不语。
旁边大娘解开围裙,她不懂什么隐私不隐私:“你这孩子,好奇心咋那么重。悦悦是阿烈领养的,村子里谁不知道。”
徐途哑然,大娘回身拿个篮子挎手上:“我去攀禹镇买点东西,正好阿夫他爸妈也出去,顺便捎上我。你替大娘把家看好。”
徐途慢吞吞应了声,觉得发现一个惊天秘密。
大娘走后,小波转移话题,又聊些别的。没多会儿,阿夫从碾道沟过来了,他下身穿一条黑裤子,裤腿卷起一半,露着精壮的小腿,半袖没穿,捏在手里。赤裸的上身油亮亮,被太阳烤得又黑又红。
小波把盛好的饭菜递出去,嗔怪道:“衣服穿上吧,这儿都是小孩子。”
“干活太热,穿不住。”阿夫露一口大白牙看着她,听话的把半袖套上:“正打算回去冲个澡。”
小波注意到他手臂,探出头:“怎么弄的,流血了!”
“没事儿,砍树给蹭的。”他手臂上一条半尺长的刮痕,伤口挺深,里面还浸着血。他无所谓:“小伤。”
徐途也凑过来:“阿夫哥,干活够卖力了。你这伤口可不小,天热容易感染。”
小波点点头,万分焦急地看着他:“还是包扎一下吧。”
午间日头正烈,阿夫额头冒出一层汗。
他拿手臂抹去,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道:“我家有消毒水,要不你帮我处理处理?”
不知想到什么,小波脸颊瞬间涨红,她咬咬唇:“不是有叔和婶子在吗。”
徐途撑着下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你忘了,他们跟大娘去镇上了。”
小波脸更红,“我得留下看学生。”
“有我呢,我帮你。”徐途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小波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低下头不说话。
阿夫也不走,举着手臂卖惨:“汗流进去了,其实有点儿疼,去帮我处理一下吧……”他顿了顿:“我们几天没见了,好好说会儿话。”
“你别乱讲。”她忌惮着还有别人在。
阿夫却伸手揉乱徐途头发:“她小丫头蛋子一个,能懂什么!”
徐途翻翻眼睛,小声嘀咕:“理论知识倒不差。”
那俩人也没在意她说什么,阿夫绕进来,半哄半骗把她带出去,两人背影挨在一起,说不出的般配。
小波低声问了句什么。
阿夫手里还拎着饭和菜,越走越远,他说:“没事,晚去一会儿他们饿不死。”
小波走后,徐途又开始百无聊赖,已经六月份,一到中午温度就往上升,这地方没有电风扇,更别提空调了。她手拽起胸前衣服扇两下,搬着小板凳坐门口吹凉风,没一会儿,拄着腿昏昏欲睡。
不知多久,她脑袋一磕,差点栽倒。徐途抹干净嘴角,抬眼一瞧,操场有男孩子正踢球,还有三两个互相追逐,嬉笑打闹的。
她眼睛一转,见对面阴凉下蹲了个小身影,扎羊角辫,穿土黄色短袖和蓝裤子,下巴垫在膝盖上,往地上划拉着什么。
徐途挑挑眉,慢悠悠冲那方向走。
秦梓悦抬起头,抿抿唇,看见是她又把脑袋埋下去。
徐途蹲下:“怎么就你自己?秋双她们呢?”
秦梓悦不说话。
徐途轻弹她脑门:“臭丫头,跟谁学的这么没礼貌,问你话呢?”
秦梓悦不情愿的答:“她们去后山采树莓了。”
“你怎么不去?”
“她们不带我。”
徐途也拿下巴垫着膝盖,想起自己小时候,跟这群孩子一样,今天不跟你好,明天又不跟她好,拉帮结派的,善变的很。
她也没多问,拽了下她羊角辫儿:“给你讲故事听不听?”
秦梓悦抿抿唇,一直都记得向珊的话,理智拒绝:“不听。”
她哼笑:“不听也得听。”
徐途干脆不征求她意见,架起秦梓悦胳膊,使出吃奶的劲儿,把她强行弄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