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景大楼。
“齐悠,今天要开会的文件你准备好了吗?待会开会要用的”
齐悠从桌子上抬起头连忙回应:“我知道的,准备好了,一会开会我送过去”
“好的,那我们先去准备了”
“哦,好的”
同事们走远。
齐悠从抽屉里拿出镜子涂好口红,拿出刚刚打印好的文件走出办公室。
最近城景事情太多了,上层大换血下层也跟着战战兢兢,虽然说谈不上混乱但是每天搞得人心惶惶的生怕某一天就被叫过去谈话。
齐悠从齐父那里也得不到什么消息,姜瑜那个人更没指望了,成天守着医院,城景就算哪一天破产了估计她都跟没事人一样,不过......齐悠突然想起来,自从让她帮忙把那个工人的事解决之后好像就再也没联系上她了。
打电话也接不通,发短信也不回。
齐悠摆摆头,心想自己真是没事瞎操心,姜瑜强悍的跟变形金刚似的,能出什么事?
现下还是想想自己怎么在城景踏踏实实混下去吧。
还有二十分钟会议就开始的时候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齐悠把文件发放下去。
发完文件还要去准备咖啡茶水,齐悠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迎面推开门进来一个“熟人”。
是最近风头正盛的贺显,身后点头哈腰的是她们的部门经理。
“贺律师好,经理好”
齐悠反应极快的打完招呼就往外走,心里简直疑惑又八卦:贺显一个律师来这里干嘛?
“齐小姐?”
齐悠条件反射的回头,贺显正笑着看着她。
什么情况??
齐悠半张着嘴瞪着眼疑惑的问:“是...叫我吗?”
贺显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走到齐悠面前温和的说:“是的,齐小姐还记得我吗?”
齐悠一脸懵的看着贺显介绍:“我是贺显,之前和齐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被落在一边的经理也惊讶的看着,齐悠竟然和贺显认识?
一面之缘??
齐悠脑子反应不过来有些尴尬的笑着说:“贺律师还记得我啊...呵呵呵”
贺显淡淡的笑着说:“齐小姐可能忘记了,不知道齐小姐有没有时间,不如下班之后我们叙叙旧?”
“...叙旧?”齐悠脑子晕乎一片看着贺显说:“好啊...”
贺显笑着点点头说:“那下班后见了,齐小姐”说完就转身进到会议室落座。
齐悠走到茶水房都还没反应过来这贺显说的“一面之缘”是什么东西?
所以.....她刚才又是答应了什么......
**
这一觉难得的深沉绵长但对姜瑜来说又格外煎熬。
黎明时阳光透过窗帘迷茫中断续醒来,她想翻身,但每次都能在微光和恍惚中意识到男人强健的手臂紧抱着她,姜瑜实在难受一脚蹬在他大腿上,坚硬的肌肉反而把姜瑜的脚踢痛,身边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睡意太浓,到最后不得不保持一种姿势睡下去。
耳边的心跳缓慢有力,头顶能感到他的呼吸扫来扫去。
天色发亮,姜瑜睁开眼,肖乘还在睡。
她身体动了动想下床,动作幅度不大但肖乘也醒了,睡眼惺忪的看着姜瑜,似乎有点楞神。
卧室昏暗,只有微光透过。
肖乘看了姜瑜一会接着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声音带着晨起时特有的沙哑:“早”
“早”
姜瑜问:“不去上班?”
肖乘摇了摇头把手臂伸入姜瑜脖子底下把她重新拥到怀里。
房间里很安静,从窗帘缝隙处能看到细小的灰尘在光束里缓缓移动闪动细光。
就像一列不断向前行驶的火车眼看着只有一条路却突然在身边拐了个弯,姜瑜有一种莫名的不真实的错觉。
抬头看他。
他穿一件黑色布面羽绒服,可能是穿的太久,细碎的白色小羽毛从针线缝口钻出来,星星点点粘在他的领口。
“别动”姜瑜凑过去抬手摘掉他领口的小羽毛。
两个人呼吸相交在一块,空气是丝线般的纠缠滑腻。
姜瑜弄了一会确认摘干净后皱着眉说:“没见过你这么邋遢的”
肖乘垂眸看着她素净的面庞说:“干净的”说完像是怕姜瑜不相信似的认真的补充:“刚洗过”
姜瑜脑子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说话,过了一会肖乘问:“吃早饭吗?”
“不吃”
“哦”
一会又问:“不饿?”
“......”
姜瑜把肖乘推开转过身背对着肖乘说:“你饿了就去吃别问我”
肖乘“哦”了一身掀开被子下床一双大脚钻进鞋子里踢踢拉拉的走,似乎是走到洗手间,水声哗啦啦的洗了脸然后出来走到客厅。
姜瑜闭上眼不想看他,一会那踢踢拉拉走动声又回来,姜瑜生气的睁开眼,肖乘蹲在床前看着她说:“我下去买,你吃什么?”
姜瑜被他弄的烦躁的不行,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起床气没这么大过。
一阵怒火在心里在胸口乱窜,奇怪的是窜了半晌也没化成语言冲出喉咙,最后姜瑜无奈的叹了口起身:“行了,我跟你一起去吃吧”
肖乘点点头:“那你收拾吧”说完就去了客厅。
姜瑜走进洗手间洗完脸才觉得不对劲,她为什么跟他一块下去?
......
姜瑜公寓附近没什么小吃摊,但是小饭店和早餐店还是很多的,姜瑜捂得厚厚一团跟肖乘坐在早餐店里。
服务员过来招呼,姜瑜没什么胃口只要了一碗豆浆,肖乘在一边说:“再吃点别的”
姜瑜看他一眼说:“你点你的”
肖乘没再说话点了一碗粥,两个馒头和一碟咸菜。
这个时候早餐店人不多,几乎没等待热气腾腾的早饭就端了上来,姜瑜拿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肖乘可能是饿坏了,拿起馒头就大口开吃,邻桌两个男人埋头吸溜吸溜吃河粉,一边吃一边说荤话,离得近声音大姜瑜想屏蔽都屏蔽不了越来越烦最后把勺子放下视线转向对面的肖乘。
肖乘整个人都挺黑的,脸黑,手也黑,身子也黑...手臂颜色和手上捏的白馒头是鲜明的对比,大大的一个馒头,就着咸菜咬上两三口就没了。嘴里包的鼓鼓的端起碗喝粥,白粥还冒着热气,姜瑜估摸着和豆浆差不多温度,挺烫。
姜瑜忍不住开口:“不烫啊?”
肖乘放下碗在姜瑜的注视下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不烫”
“...食道癌就是这样出来的”
肖乘拿起剩下的馒头咬一口摇摇头:“没事”
“......”
得,人家都不担心她瞎操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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