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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此处位于两国边界,很容易有地方探子出没,将军为什么要亲自来查看呢?”手下跟在卫琅的后面,不明白他为什么又让自己先来打探,又亲自换上了一身便服跟了过来。
“通州白鹭村的莲花后山上,有一条小道直通合阳,若是能经由这条小道绕到侧方,再由你带兵正面直攻合阳,两路夹攻,直接打下合阳,也就没有必要大动干戈攻下通州了。”
“将军真是用兵如神!”
“少拍马屁。”卫琅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剑扔了过去,勘查路线,要经过百姓必经之路,这种明晃晃的刀剑就不必带在身上了。
“不可啊将军,若是遇到敌人伏击……”
卫琅横了他一眼,“你觉得我赤手空拳打不过伏击的人?”
手下讪讪一笑,“哎呀我怎么忘了,将军使得一手好针!”
说完,突然噤了声,扑通跪在地上:“属下该死!”
余光里抬起眼睛悄悄看了一眼卫琅断了的两截手指,只恨自己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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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流云推开了门。
门外春日特有的暖色阳光照了进来,打在她姣好的侧脸上,将她如墨一般的乌发照耀地光泽如瀑。
这是她这么多天来第一次下床,呼吸着外面的空气,让她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
纪流云倚在门上,看着那边还在洗碗的晏斜,他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她,只是有些笨拙地做着他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虽然不熟练,却很认真。
低低地一声喟叹,纪流云没有再看他,望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她又想到了前世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也是住在一个小小的院落里,就像现在这般,望着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现在不一样的,大概只有心境罢了。
那个时候的她,想的最多的事情,是今天能赚多少钱,能给宫里的陛下添多少好吃的。
陛下在燕宫里过的好不好,那些太监是不是又欺负他了。
如今,他就在自己身边,可她却只觉得难过。
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哟!这是……这是彦家的媳妇吧?”
纪流云偏头看了过去,只看见一个婶子站在门口望着她,笑盈盈道:“这是身子好些了?都能下地了。”
纪流云这才想起来,晏斜在此处化名为彦夑,这个人看来是把她当成他的妻子了,但她也没有拆穿说破,毕竟这种情况下,让他们以为自己是他的妻子并没有什么不好,若是让她们知道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关系还住在一起,背地里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她了。
索性应道:“诶,好些了。”
那张大婶子一看她就觉得顺眼,拉着她就朝外走,纪流云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一时间被她带了个踉跄,“婶子这是有什么急事吗?”
那张婶子见她还没恢复过来,连忙给她道了个歉,然后道:“你男人在家不?”
纪流云沉默了片刻,没说话。
张婶子以为她不说话就是不在家的意思,便直接拉着她就朝前走:“既然你男人不在家,你去了也是一样的,都说你们二人不是普通人,一看就是京里来的大户人家,所以你们的眼力也定是一等一的。”
眼力?
纪流云被她拉着朝前走,一时有些跟不上,“婶子到底有什么事?”
“咱们白鹭村后山上啊,有人挖树的时候挖出来了件旧东西,村子里年长的人都说是古物,可咱们这些人呐,也没个什么见识,不懂这东西是好是坏,所以啊想请您过去辨认辨认,若是个值钱的东西,也是我们全村人的福气了!”
合着是让她过去鉴定,纪流云想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花不了多少时间,便跟着她去了。
屋子里,晏斜终于洗干净了所有的碗筷,拿出干毛巾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又将东西都妥妥帖帖收在了一起,比之前摆放地还要整齐。
收拾完毕后,晏斜然后走出来唤了一声,“流云,你渴不渴。”
无人应答。
以为她没有听见,晏斜走近了一些,将声音放大,重新喊了一声。
依旧无人应答。
晏斜一怔,走到她房门口,又唤了一声。
“流云?”
回答他的是一张空空的床。
晏斜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张床,又跑到后院和耳房里找了一圈,全然不见人影,连个信件也没有留。
屋子里静悄悄的,晏斜立在原处,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