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三正在抚摸服务器, 预计需要三小时。请稍后再刷新阅读。 前世的他们, 曾是大昱最后的精锐,背负着整个国家的荣辱与使命,在那个时候,曾经流传着一句话:神威亡, 则大昱亡。
而最终,这个流言也真的成了现实。
那些将士们,或许家中有老母,或许也曾儿女双全,而前世的他们, 最终也只落得个葬身沙场的结局,那样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 在史书的记载中,也不过删繁就简两个字——“战败”。
纪流云终于看见了父亲,他于马背上、于人前朝她看了过来,似乎很意外她也来迎接自己, 然后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那是一个父亲对家人投来的温暖目光, 无关战功, 无关生死。
天边突然来了一阵风, 吹得她眼睛生冷,纪流云突然毫无征兆地流了泪, 晏决吓了一跳, 连忙去上前关心道:“纪姑娘许久没见到父亲了吧?”
纪良也是一愣, 末了,摇摇头,策马前去与五皇子等人汇合,开始办公事,在他眼中,女儿固然重要,却万不能在这种场合失了仪态。
“我没事……”纪流云讪讪擦去眼泪,她还是像原来一样感情用事,不懂得掩饰自己。
他们以为她和父亲不过几个月没见,可谁能想到,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十一年,更何况她见到父亲的最后一眼,只是他的那身染了血的铠甲,父亲前世马革裹尸,甚至连尸身都失去了踪迹。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连家国都丢了,谁又能顾得了谁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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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斜又做梦了。
软鞭、烙铁、拶子。
继而又是深井之中,无数的毒虫沿着他的腿爬上来,发出些令人头皮发麻的虫鸣声,井外有人喊他陛下,有人喊他废帝,可当他抬起头看向井口的时候,却没有任何人的影子,只剩他一个人孤独的躺在井底,任毒虫撕咬。
然后是那个女人的脸,端着一杯毒酒,笑得比酒还醉。
“喝了酒,陛下就上路吧。”
就上路吧……
不过片刻午睡的工夫,他又梦到了好几次。
晏斜披上鹤氅,拿起手边的玉臂搁,起身进了院子,迎风站了许久,仍旧一身的冷汗。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臂搁,他忽然有些好笑的想到,皇后应该不知道自己十六岁时就被夺走了初吻吧,少了他这个沉重的负担,远在燕朝她应当不会那么累了吧?
至少,不用担心他受冻挨饿,每个月都给那些贪婪的侍卫送酒送银子,不用惦记,不必牵挂。
也许她已经找到了一户好的人家,从此相夫教子,不再像以前那样,跟着杂耍班子抛头露面,混迹江湖,而是跟丈夫琴瑟和鸣,白头到老,以及,忘了他。
纪流云,你说,十六岁的你,算是另外一个人吗?
朕用这辈子来爱她,算是对你不忠吗?
院中的芍药开得越发好了,甚至比以往多了些血色,由浅入深,这般浓郁的香气,绝不愧花中之相的称呼,可也正因为香气太过浓郁,反倒失了本心。
就像秦黛玄一样,美则美矣,心如蛇蝎。
晏斜倚在门口,瞧了半晌,走过去摘下了一朵最艳的芍药,拿在了手上。
眼看着开得最好的那朵花被无情折去,一旁宫女惊了惊,“殿下……”
晏斜看了她一眼:“怎么,舍不得?”
那宫女大惊失色,连忙跪伏在地:“奴婢失言,殿下恕罪啊!”
“你何罪之有,”晏斜扯了扯嘴角,不再追究她过激的反应,只随手将那朵花丢在了地上,“我曾经也喜欢过,我的罪,岂不是比你更大。”
站起来,准备回房休息。
宫女文瑶却大着胆子、小心翼翼追了一句:“殿下,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晏斜没说话,回头看了她一眼。
只这一眼,文瑶便又吓得抖如筛糠,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才大胆道:“殿下自从醒过来之后,性子就变了许多……原,原先……”
说到一半,就吓得噤了声,不敢再说了。
殿下坠马昏迷之前,除了对几个年幼的弟弟友善之外,其他的人几乎无法近身,即便是贴身伺候他的宫女太监也不例外,可现在不但不随意责罚下人,言语间也温和了许多,也不知是怎么了。
晏斜忽然觉得些许烦闷,也许自己太过和善也未必是好事,懒得与她解释许多,只问道:“那匹做了手脚的马,来历查清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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