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容仍是留有疑虑,这天眼开的着实太巧合了些。
若是其他的事项,她必不会多嘴,但有关于安筱雅腹中的孩子,苏容既已许诺会平安无事,就需言出必行。
苏容伸手将瓷杯端起,轻轻在冒着热气的杯口吹了一口气,抿了一口,顿时觉得嗓子滋润多了。
她的视线落在瓷杯上,茶汤微黄,几乎接近无色,滋味平淡,可细品又有另一番感觉,比门派里的茶倒是好喝了不少。
苏容又喝了一口,脸上满是怀念。
沈亦每每看见她言行不一时,都会直言正色说她矫揉造作,然后等她气得吹胡子瞪眼才云淡风轻地离开。
可她在门派后亭独自品茗时,沈亦又会出现,给她科普各种茶类。
沈亦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
苏容有些失神,那恐怕是他们唯一能心平气和交流的时刻。
安筱雅把苏容的话在脑中过了一圈后,就迫不及待地放了下瓷杯,和着苏容比了个手势后就转身出了侧门。
对于苏容,安筱雅有本能的信任感,所以她才毫不迟疑地选择相信。
安妈名陈美君,虽人到中年却风韵犹存,白手起家的她身价不菲,这古董店是她近两年才起的一个爱好。
所以陈美君每天清晨都会到店里转一转,此刻她坐在椅子上正和一个衣着寒酸的男人在交谈。
桌面上摆着一樽兕觥。
兕觥是古时的盛酒器,而摆在桌上的兕觥为方形腹, 四足,有流和鋬,盖作成兽头。
因为年代久远,兕觥锈迹斑斑,只一眼,在专业的人眼里立刻就能够断定它是真货。
“不知这件兕觥你出价多少?”陈美君已经和对方交流过一段时间,大致的情况也都摸清。
做古董生意,都是富贵险中求,不管什么来路的物件,都可以想方设法的给它洗白,给它编一个好听点的来历,然后才会出售到古玩店。
陈美君瞧着对方局促的模样,她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弧度。
前天她委以重任的助理突然告诉了她一个隐秘的消息,隔壁聚雅斋的老板在喝醉酒后私下透露出最近有收购一樽青铜器的打算,可因为价钱没有谈妥,而不得不推迟。
所以她连忙在私下里打探,想在聚雅斋的老板手底下截胡。
好在事情进展顺利,才有了今天这一出,陈美君脸上的笑意都遮掩不住。
她的助理不仅是个助理,对于识别老物件颇有眼力,先前他曾来悄悄瞅过一眼,这的确是个真品。
寒酸男人脸上露出了一抹迟疑之色,他犹豫地抬手,遮遮掩掩地用手比出一个数字,而后才开口道,“陈老板,聚雅斋的老板愿意出的价钱快和我说的数相差无几了,我这传家宝可俏的很,要不要您今天就一句话。”
虽然男人很寒碜,可他该懂的规矩纹丝不差,说完话后,他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陈美君。
陈美君正要说话,却见到安筱雅从偏门走出,脸上存有焦躁之色,她的话立马就堵在了喉咙口。
“你先喝口茶,我仔细斟酌一下。”
说着,陈美君站起身,歉意道,“我这还有点事耽搁,麻烦你等我两分钟,等会儿我就把答案给你。”
其实陈美君早就有了答案,但看到安筱雅对她挤眉弄眼地使眼色,生怕安筱雅有什么急事,才不得不中断。
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哒哒声,陈美君很快走到了安筱雅的身边,压低声音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急?”
此时陈美君才想到安筱雅是大清早找到店里的,她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安筱雅,才缓了一口气,“你这是又和海生拌嘴了?”
她的眉头微蹙,有些恨铁不成钢。
安筱雅听到海生两个字时,显然愣了愣,不过她很快缓和过来,无奈道,“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把陈美君拽到身边,余光扫了一眼那贼眉鼠眼的男人。
“海生的妈最近住院了,我这几天去医院照顾她,这件事情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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