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官道往东南,快的话半月余就能到江南了。”
司空破一路上叽叽喳喳的,从昨日出发就一直缠着唐绫说话,可唐绫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心里又有心事自然比往常更加沉默,可这司空破倒也是个不怕尴尬的,尽管唐绫不怎么搭理他,他一个人仍旧说得欢快,偶尔若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掀起马车的帘子回答他两句,一路上倒是相安无事。
唐绫果然是不理他的,调转马头驱马来到马车边上问:“爹娘可要稍作休息?”
从今晨从驿馆出发也已经走了两、三个时辰了,马车虽然可以坐着但内里颠簸,安展卓倒好,上车倒头就睡,她担心安氏夫妇受不住这样的长途跋涉,总是间隔一段时间就要让他们下车休息一会。
车帘子被若兰掀开,安父端坐着朝唐绫微笑的点头,“若是碰到了有茶棚的就休息休息吧,绫儿一路策马也辛苦了。”
安夫人在车里看着外面的阳光,又看着唐绫被晒得微微发红的脸颊,心中满满的心疼,“外面日头晒得很,你始终是个姑娘家……”
唐绫心知安夫人的意思,连连摇头,“娘,我可以的。”
马车里本就坐了三个人,若是再加上她只会更拥挤,更何况她也不适应待在马车里。
安夫人还想再劝,就被安父按住了手,安父将鼓鼓的水囊交给若兰,“若兰,去把姑娘的水囊换了吧。”
若兰正要接,唐绫却在外头吩咐:“你在马车里照顾好老爷夫人即可,我无碍。”
说着唐绫轻轻一夹马腹,快步跑出了几步,安氏夫妇见她劝也劝不得,也只好无奈的摇头。
那边司空破依旧喋喋不休,安夫人看了他两眼,皱紧了眉头。
“……唐姑娘你不知道,定州那儿的风景与泰安可是大有不同,泰安繁华端庄,乍看之下美轮美奂的,可是定州那儿放眼就是壮阔的山河,天蓝地绿,就连风的味道都是清新的,说不出的自由自在。”
唐绫闻言眉心微动,侧目去看他,“你从定州来?”
美人儿好不容易回答自己一句话,司空破哪里会放弃这样的机会,连忙又凑近她两分,“我是从定州北宁府来的,唐姑娘你到过北宁府吗?若是不曾去过,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看看北宁的风景!”
唐绫没应声,只是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了半响。
“北宁府,北宁侯?”
记得当年她仍在泰安流浪时曾经听说过北宁侯的二公子暴毙宫中,皇帝大为悲痛,特准北宁侯一家前来泰安扶灵回定州。扶灵当日她在人群中匆匆一瞥曾看过那位大夏名将北宁侯的模样,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北宁侯为次子扶灵时忧伤的面容仍清晰的映在她的记忆中。
那样的表情,与她最后一次与奶奶对话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思及已逝多年的奶奶,唐绫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
经过了昨日一天的相处,司空破还算是清楚唐绫的一些小小的情绪变化的,虽然并不明显,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思前想后大约也是因为自己来自定州的关系?
他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抹额都被他拉扯歪了。
“唐姑娘,其实……”
不待他说完,唐绫忽然指着前方开口。
“前面有茶棚,我们到那里休息片刻。”
司空破朝着那边看去,眼睛都瞪疼了也没看出来那边有茶棚啊,他用力地挺直背脊,马儿又往前小跑了几步,这才看见远远的那头确实有一小茶棚。他不禁腹诽:这绝对不是身高的问题!
他无可避免的想起昨天到达驿站时候的情形,他帅气下马,正要给心上人留个倜傥的形象,没想到唐绫利落的翻身下马,一身武装让她看起来颇有几分风姿,更重要的是!她竟然还比自己高上一些!他原本以为唐绫不过是因为身材修长才看起来比寻常女子高挑不少,没想到她竟是真的高。他内心叹息数遍,不过须臾就又马上振作了起来。
就这一点点身高的关系并不能影响他对唐绫这么多年的单相思,待回了泰安,让司空晓给自己多缝几个鞋垫子垫在鞋底,那么他看起来也就能高些。再说了,他可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唐绫的,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了……
想着想着,竟然面红耳赤了起来。
一行人行至茶棚,遂下马歇息。大约是此时鲜少有人路过,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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