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晓自然是会写字的,况且唐绫这个请求也不过分,司空晓非常爽快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过司空晓并没有教她多久,不过两日,司空晓教唐绫读书写字的事情传到了杨云昭那儿,杨云昭竟接过了司空晓的活,主动教起了唐绫。同样都是读书写字,唐绫也不挑,每日午后就到杨云昭书房里学学写字,几日后倒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字,却是怎么写都写不好,好在杨云昭极有耐心,不厌其烦一遍一遍地教,再过几日,竟是有了长进。
最初时唐绫搞不清楚杨云昭主动教自己读书写字的目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每一日杨云昭要见很多人,有远从北宁府来的将士、有四处查探消息的杨焱、有不停询问粮食的管家……太多太多,他在面对那些人的时候皆是笑脸相迎,从来都不露出不耐烦的模样,可到了午后,他回到书房,面对她的时候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嬉皮笑脸,更多的是真实的模样。是啊,灭门之祸,怎么能笑得出来?
而她,不喜言语,与她相对何尝不是他逃离俗事的一个很好的方式。
杨云昭教她的时候很用心,但大多时候两人是相对无言的,她自顾自地写字,杨云昭则是站在窗边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他不问她将来的打算,不问她为什么要读书写字,也不问她要不要回家,只是很简单地,教她。
杨云昭很忙,两万的北宁军被他收入麾下,两万人的生计都依靠他来解决,他每日都要调配人手到附近的林子里打猎,要与人商量接下来的每一步要怎么走,还要在白河镇上筑建城墙,俨然就是要划地为主的意思了。每天她都看着,她亲眼看着他从一个翩翩公子逐渐变成了一个步步算计的人,大概他从前也是这样的人,但从未如此强烈。
可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然后置身事外。
这日午后,裴海风风火火地来到了杨云昭书房,唐绫头也不抬,安安静静地写写划划,就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到来。杨云昭见他来了,微微一笑,调侃道:“听说你重病在床,还是个会传染人的病,不在床上歇着到这儿来做什么。”
泰安城传来的消息,镇远侯府的小公子得了会传染人的病,被镇远侯关在屋子里不准出来,凡是想前往探视的人都被他屋里传出来的阵阵怪异的味道吓跑,这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的,竟就有人传出了镇远侯府小公子流连花街柳巷,得了花柳病,所以才不敢出来见人。
裴海啧了一声,一脸不爽地坐下。
“老头子也不给我挑个好点的借口,看吧,生病生病,生出个花柳病来了!”
正在写字的唐绫笔下一顿,好不容易写得还算不错的一个字就这么给毁了。
杨云昭毫不掩饰地嘲笑,看裴海脸色越来越糟糕,这才收了笑,清了清喉咙才问:“城墙那边如何了?”
裴海点点头,“多亏了楚玉姑娘,没想到在布防机关上,她比司空破还要强上几分。”
说到楚玉,杨云昭的表情突然变得温柔了许多,裴海见他难得露出这样的表情,怎能不调侃一番。
“楚玉姑娘果真了得,功夫不错,又长了一张国色天香的脸,看来当个杨夫人是没问题了。”
杨云昭脸上微热,轻咳两声,忙将话题转移开去。
“除了驻防,我们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的。”杨云昭正色道:“我们没有足够的存粮,那么多人,即使从现在开始耕作也要等到明年才能有收成,眼看着粮仓就要空了,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我今天来就是想与你说这个的。”说到这些,裴海也收敛了玩笑的模样,“除了急需粮食的问题以外,我们亦需要大量马匹,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购买马匹是不可能的,只要有太过显眼的异动都容易暴露我们,如今之计,开马场迫在眉睫。”
杨云昭皱起眉头。
马确实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项,是他早前忽略了。
“我想过了,我们可以先购买一些种马,再慢慢地从不同马商手中少量买入,避人耳目。”
杨云昭点头,“这倒是可行。”
裴海咧嘴笑道:“我早就看好了,在郊外有一处平坦的荒地,可作马场之用。”
杨云昭心中一阵感动,他只知道裴海这段日子以来风风火火匆匆忙忙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没想到他竟然为自己想得如此周到,他拍了拍裴海的肩膀,“阿川,谢谢。”
“你这就谢谢我了?那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是不是要对我感恩戴德了?”裴海一边说,一边双手举到脑后,悠哉地往后靠坐,舒服地半眯着眼睛去看那边仿佛完全没有听见两人对话、认真写字的唐绫。
“怎么?”
“你可知道皇商谢氏?”
杨云昭思忖片刻,“江南谢氏?”
“没错。”
裴海一边说着,视线并不曾离开过唐绫,在听见杨云昭说到“江南”的时候唐绫写字的动作有细微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