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眼中几欲要喷火一般, 秦宜说完却不待她答话,倒与顾云深一起和侯向文打起了招呼。
侯向文算是长辈,态度随意些, 只往他二人身后瞧了瞧,问道:“你爸没来?”
“我爸年纪大了,可不高兴见脏东西。”秦宜说着又瞥了柳茹一眼。
侯向文也跟着看了眼柳茹, 眼神中带着些轻视,他轻笑了一声:“我说你们家的人也过于心慈手软了些,对付这种人,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行,非要走什么法律程序,这不, 差点儿让人给钻了空子。”
秦宜弯着月牙眼甜甜一笑:“我们家的人胆子小, 这不是怕走夜路会碰上鬼嘛, 侯叔叔你也要小心为上呀。”
这牙尖嘴利的丫头。
侯向文嘴角抽了抽:“我要问的事情已经基本上问完了,你们先和她聊聊, 不管是想让她留这儿,还是申请重新鉴定,都随你们的意。”
秦宜点点头:“我妈的事情,还希望侯叔叔别再和其他人提起才好。”
“你妈能有什么事?”侯向文笑了笑, 又回头看向努力降低存在感, 以免自己被迁怒的骆欢, “骆大经纪人也别杵这儿碍事了, 跟我一起出去吧。”
侯向文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骆欢垂首也跟着出了门,只是路过柳茹病床前时,顿了顿脚步,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病房内只剩下秦宜、顾云深、柳茹和……两个黑衣保镖。
不管这位真病假病,万一发起疯来,哪怕再让她给碰伤一根手指头,也都划不来。秦宜双手抱怀,冷冷地看着她笑。
方才那一番话,和骆欢那句“然并卵”的道歉使得病床上的柳茹越发的面白如纸起来,配上嘴角那一点血迹,倒不像是身在精神病院,而像是什么重症病房似的。
“柳阿姨倒是越活越天真了,我们家的人就是再不想脏了手,也不会由着你找人疏通关系逃脱罪责啊,你能出来,还多亏侯叔叔和我们家事先打了招呼呢,怎么样,被自家经纪人背叛的滋味如何呀?”
柳茹闭了闭眼,对着侯向文她可以示弱,可她在秦青面前低了大半辈子的头,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她怎么可能还会向秦青女儿服输。
“应该比你妈好一些吧,最起码我还活着。”
感觉顾云深与她交握的手加了两分力度,秦宜偏头朝他安抚地笑了笑,说给柳茹的话却是带着冷意:“对,你是活着,而且还有好些日子可活。念在你辛辛苦苦装病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两个选择如何?”
柳茹抬手擦干嘴边的血迹,眼中带着恨意,声音却还算平稳:“说说看。”
“第一,我去申请重新鉴定,没了侯叔叔帮忙,你这次不知道还能不能顺利过关呢……”秦宜见她脸色瞬间又难看几分,笑了笑,“别慌,我既然一点伤都没受,即便上了法庭,你也死不了,加上你那个组织卖.淫罪,数罪并罚的话,最最严重也就判个无期徒刑,表现良好的话,说不定十几年就能出来了。第二嘛,你既然千方百计想进这个地方,病又这么严重,自然是一辈子好不了的,别担心,医药费不够的话,沈家会替你负担,我们家钱多,就当日行一善得了。”
这番话听的柳茹是眼前一阵阵发黑,她靠着床头在勉强维持住最后的镇定,强撑住那一口气道:“我要是都不想选呢?你以为你们家能一手遮天吗?”
“不,柳阿姨你大概是语文没学好,九年前你对别人做的事,现在被人加倍施还在你自己身上,你不觉得这时候应该要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才对吗?”秦宜定定看着她,“当然,你要是有那个本事,也可以挣出第三条路来,只是你的‘病’一旦治好,你经纪人替你买通鉴定机构的证据就会立即送去公安局,到时候可是又多了一重罪责。”
柳茹尽力装作无畏的样子,冷声道:“这事儿可是经了侯向文的手,你就不怕把他拉下水吗?”
秦宜见她还在这儿死不悔改,忽然心里说不出的腻味:“这个问题你大可以去问侯叔叔本人,申请复议期限是五天,够你好好想清楚了,是走上法庭,去清醒地承受这个世界将会带给你的非议与指责,接受你应受的惩罚,还是一辈子留在这儿与真正的精神病人为伍。”
她说完拉着顾云深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处却又顿住脚步,也不回头,只冷冷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觉得,像你这种懦弱了一辈子,恨人爱人都不敢承认的孬种,是没胆子走第一条路的。”
病房的门打开又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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