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哦,说好了,敢放姐姐鸽子可饶不了你。”
温时连声应下来,把手机放回包里,牵着金毛往2号诊室走,进门就见一身白大褂的白晨站在手术台旁。
“白师兄。”
她礼貌地打招呼,白晨带着口罩不便多言,只点一点头算作回应,示意她先将狗绳解开,然后将金毛抱到了手术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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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有没有消化不好的症状?或者食量是否稳定……”
陷入沉睡的意识逐渐清醒,感官触觉也随之恢复敏锐,沈煜凡隐隐约约感觉到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而且显然是……男人的手,猛然一阵恶寒,本能地剧烈挣扎起来。
“毛毛!”只听耳边响起了惊呼声,是熟悉的女声,紧接着便身下一空,坠落感骤然袭来。
“卟。”
不如预料中的坚硬无比,像是砸在了一堵肉墙上,响声沉闷而短促,他彻底恢复神智并睁开双眼,看清那块近在眼前的胸牌上写着谁的名字时,真心只想闭眼重新往地上摔一摔。
身为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又摸又抱,而且这个男人还可能是他的情敌……
金毛面无表情地被抱回手术台上,黑溜溜的大眼瞪着白晨要伸过来摸他的手,拼尽全身力气才压制住往那儿狠咬一口的冲动。
“毛毛。”
温柔的声线轻轻浅浅传进耳里,金毛扭着身想回头看她,却被一只手捂住了脑袋,柔软的指尖轻挠了挠它头顶的毛,有点儿痒,悄然痒进了心窝里。
“乖,很快就结束了,听白医生的话,好不好?”
她又哄了他一句,语气愈发温柔轻和。
缓缓地,金毛不再激烈挣扎了,收起锋利的爪牙趴在手术台上,安安静静,咬牙忍住被白晨周身摆弄的不适,只因为温时一直在旁边陪着它,一直安抚地摸着它的头。
但只要温时和白晨稍有交谈,金毛就会不高兴地吠叫,拼命往她的方向蹭过去,像是很想离开的模样。
无法,温时只好一路陪它到体检结束,才如释重负地给它套上狗绳,白晨出去半晌,给她带回来一份新鲜出炉的体检报告,用一贯的公式化语气道:“各项检测指标正常,身体状况良好。”
“麻烦你了,白师兄。”温时接过来收好,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它平常不是这样的,今天真不知怎么了……”
白晨不在意地摆摆手,实事求是道:“现在是夏转秋季,如果它是突然表现狂躁,很可能是临近发情期。”
“发情期?”温时倒没往这方面想过,“那……该怎么办?”
金毛甩了甩头,往上睨了白医生一眼,心里不爽道,发情怎么了,他就只对温时一个人发而已,用得着这姓白的管吗?
“没记错的话,金毛快四岁了吧?”
“对,下个月就满四岁了。”温时答。
白晨垂眸往下看,恰巧撞上了狗狗看上来的眼神,审视的目光来回打量着它,最后落在了某处。
不知为何,金毛突然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有没有考虑过,给它做绝育手术?”
绝……绝育?
!!!!!!
沈煜凡顿时感觉那啥啥一凉,心情简直无法描述,不由自主便想象了一下裤裆那儿空荡荡的感觉,紧接着,一股属于正常雄性的深刻恐惧感迅速支配了另一个意识,仿佛注入了强劲的力量般,猛然掀翻了压制它的那个意识,不管不顾地挤了出去,一夺回身体立刻“汪汪”狂吼,扭头扯着温时就往外跑,拼了命要远离这个鬼地方。
居然敢打它的蛋蛋的主意!不能忍!!!
“毛毛!”
金毛属于大型犬,真发起狠来劲儿特别足,温时当然不是它的对手,迫于无奈被它拉着出了医院,直到距离已经远得闻不见气味了,金毛才战战兢兢地缓下脚步,回头瞄了眼被自己拽着跑了一路、累得话都说不出的主人,默默收回了视线,一脸无辜地吐舌喘气。
真不能怪它啊……
这明明是另一个不知什么东西在捣乱,它老老实实低头做狗好几年了,凭什么要为那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承担后果?不行,坚决不行,涉及到原则和底线的问题,无论如何也是不行的!
至于被它挤出身体的某个东西,此时正呈半透明雾状飘浮在一人一狗的上方,思考一个严肃而沉重的问题。
他没有自动回到原身——那个还躺在数千公里外一座城市的某家酒店里的“沈煜凡”。
所以,他要以这种……风一吹就可能散架的不稳定形态……飞数千公里过去找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