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甥一个是我儿子呢,你怎么不信?”百里晋之打趣道,唐婉玉心想那你不就得是韩国国君了么,这样的谎言有人信才奇怪吧。
“让你去同福收拾个行李,居然耽搁这么久,难道你也去比试了?”见百里晋之问到,唐婉玉便点了点头,不免提到比试时出现的问题。“比试还成吧,只不过我的字还差些火候,望先生教导。”
“你那字叫差些火候?松户的垂髫小儿都比你写得好。看见水缸没,从今日起,你便以枝为笔,以水为墨,以地为纸,以缸为砚,在树下那块空地上练字吧!”百里晋之叹了口气,指了指门外的水缸,“我会给你柳老的真迹,以便你临摹。切记不可损坏真迹,每日先临后摹各一个时辰,望一段时日后,你能有所进步。”
“真不给笔墨纸砚啊?”听到唐婉玉的问话,老头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就你那狗爬字,给你也是浪费。话这么多,吃完了还不快去练字!”
这边,唐婉玉在忧伤未来的学习生活,那边的荀嘉冕却是五脏六腑都要气出来了。
在酒楼上,因为轻松通过了同福客栈前两轮比试,再加上过人的样貌,荀嘉冕收获了一大捧娘子们赠的花果。这可是别人都没有的待遇。正当荀嘉冕为此暗自得意时,一盆冷水对着他泼了下来。
“你说什么?”荀嘉冕抖了抖耳朵,不可置信的问道。
作为世家子弟,虽然在松户买了宅院,但荀嘉冕并不是举家搬入松户隐居的隐士之一,他是独自离家前来拜师的。
可惜这要拜的师父非主流啊,去早了不收,去晚了不收,带小厮不收,穿红色衣裳不收……本以为自己在松户多待些日子,近水楼台先得月,就算是磨也磨得拜师成功了,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百里先生他……真的收徒了?”荀嘉冕不可思议地问道,当下气急。只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倒霉透了,莫名变成第一百零一名就算了,认定的师父还一声不吭的收徒了!而且所有人都知道,这百里晋之曾说过今生只收一个徒弟的。
荀嘉冕不停地踱步,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眯了眯那双清澈的眼眸,他推了推面前还没被动过的酒菜道:“走吧,我倒是要去会会这百里先生的关门弟子,看看他与别人有何不同。”
满腹委屈,想要讨个说法的荀嘉冕再一次走到百里晋之的院落前,这次大门却是虚掩着,并不像以前那样紧闭着。
耐着性子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一如既往无人应答,荀嘉冕不耐烦的直接推门而入。
荀嘉冕:!!!
春风微凉,使得花瓣似雨般纷纷扬扬落下,也让他没了初闻“噩耗”时的躁动。此时的荀嘉冕,脑海里只回响着前人所作的“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怕惊扰了在桃树下练字的桃花仙。
荀嘉冕不是没见过比面前此人更美的女子,只是却无人像她这般,明明穿着打扮都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却就这般随意地蹲在地上,就好似才看不久的“□□”里的漂亮精怪。更另荀嘉冕诧异的是,自己竟不觉得她举止粗鲁。
好似在气恼花瓣阻了自个儿练字,姑娘不耐烦的把花瓣挥开,荀嘉冕就像看见了一只顽皮的小猫,不停挥舞着爪子赶走落到自己地盘上的花瓣,别有一股天真烂漫之感。那一袭红妆,竟胜过桃之绚烂。
难道她是百里先生的家人?但是之前也没见过她啊。或许是百里先生弟子的表亲也不一定。
等等……想到自家表哥和表妹的风流韵事,荀嘉冕恶狠狠地在心里肯定到,她一定是百里先生的婢女!百里先生那么仙风道骨,他的婢女出众些也能理解嘛……
“爷,我们不进去会会百里先生的弟子了?”小厮有些不解地看着荀嘉冕不声不响的从门内退出来,还小心的拉上了门。
荀嘉冕从鼻子里狠狠地喷出一口气,“你,你懂什么,我这叫以静制动,现在先不找他麻烦。再说了,明天还要进行第三轮比试呢,我要回去好生歇息。”
“我倒要看看那两个乞丐能成什么事,多半是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吧。至于这劳什子的弟子……”他眼神有些飘忽道,“改日再来收拾他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