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已,这种感觉就仿佛毒蛇在背后吐着蛇信子盯着一般,令人片刻不得安宁,大家都只想草草了事,平日里争宠争得眼红的也巴不得早早退场。只有子言隐隐有些逆流而上的劲头,舞姿比平日里更为大胆,朝着端晔的方向送了几轮秋波。旁边与她交好的舞姬暗暗替她着急,借着舞步替她遮掩。
谁知座上之人突然轻轻一笑,笑声愉悦却隐隐令人战栗,“着青衣的,过来。”
子言微微一顿,应了声“是”。便垂下眼眸,乖巧地走上前去,跪了下来。舞姬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端晔却将她拦腰一抱,解下她腰间的丝帕,轻轻替她拭去脸上香汗,极尽温柔,“舞跳得不错。”
子言配合着红了脸,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
一众舞姬见此情景有惊异,有后悔嫉妒,也有看好戏的,直直看向了端晔身侧的红衣女子,目光灼灼。却见她仍然面无表情,只是到底还是让人看出些不同。
不知是谁轻轻嗤笑了一声“也不过如此。”
苏沅只作没听到,端晔却是看了一眼那多嘴者,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了头,眸色变深了些。
夜深了,舞姬早已跳得筋疲力尽,却仍不见端晔叫停,便只得一直跳下去。
姜子言有些不忍,大着胆子开口,“公子,时候不早了,是否早作歇息?”端晔笑得分外妖娆,“我不累,我猜你们也不累,是不是?有力气开口,怎么会没力气跳舞呢。”
舞姬咬碎了银牙,却只能强撑着,心里却对多嘴的莞宁恼恨不已。真真没脑子,便是要落井下石,也不是这么快的。
姜子言闻言,反倒心里安稳了,看来这两人确实不是在做戏,也确实是闹了别扭。
只是,这别扭究竟因何而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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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端晔似乎可劲儿宠着姜子言,汝云馆的舞姬都言之凿凿,开着玩笑,怕是这新一任的“言姑娘”就要诞生了。姜子言都回之以一笑,而今的宠爱,大概不过是端晔做戏给苏沅看,并非真心相待。只是这般也好,等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了个机会。她便要趁着这两人之间暂时的矛盾,让这假意变为真情,把他们的裂缝彻底撕开了去。
却不知,这戏其实不过是一场戏中戏。
半个月来,几乎时时刻刻不离端晔身边,姜子言隐隐知道了些眉目,大概是端晔不再君心独宠,“红杏出墙”了,惹得佳人不喜,不过这道墙自然不是她,而是外头的一个女子。具体姓氏却还不知。不过这沅姑娘,也是糊涂,偏偏要用最不讨喜的方式与端晔置气,白白将他推了出去。不过,这倒是方便了自己。
姜子言面上浮现笑意,捻了颗葡萄,去掉皮,递到端晔嘴边。这般讨好姿态,配着她那副精致温柔的眉眼倒令人觉得乖巧却不刻意。端晔似乎也很满意她的机灵懂事,就着她的手卷走了那颗葡萄,细嚼慢咽。待姜子言见他吃完一颗,要继续投喂时,端晔却忽然低下声音,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外面裹着的这层皮呀。”
声音细密阴测,仿佛来自九层地狱,告诉她早已被看透。姜子言心惊肉跳,手一抖,那紫衣葡萄便要落地,却被端晔两指捏住,撇了撇嘴:“慌什么,不过让你别剥皮罢了。小家子气。”
姜子言面上一红,“是子言不好,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端晔似乎很满意她这般作态,切了一声,开始很享受地吃那不剥皮的葡萄,只是···真tm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