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知道王爷心绪不佳,肃静夜色中,只有整齐划一的走路声,一步一步地。姜子言看着眼下的石子路,看似专心走路,心里却盘旋着疑问,一步一步地。从傅潜与何兆实相争,引发公子麾下文臣武将相争,王爷不满傅审理正,到从小丫鬟口中探知苏沅神伤,最后从端晔口中得到证实,而今傅审理正必遭牵连,一步一步地。心思缜密,引出一个局,不怕套不牢他们。事已至此,只有先由自己顶罪,公子也许会放弃傅审理正,但不会任由自己被判罪。
只是大堂之上,还未待她开口,已有小厮来报,“世子求见。”
靖王看了眼下面群臣,嘲讽一笑,“他消息倒是快。”张中衡并何炎二人一阵耳热,尽皆缄默不语。
溯一一身白衣,一进来便面朝主位跪下,垂首磕头:“儿臣是非不分,但凭父王责罚。”
靖王看着他头上簪着的玉簪,久久未能言语。
溯一只管埋头,情知这不声不响的哑巴亏,只有受了。若是不受,那么私召官员议事与少年花名,孰轻孰重?不过这幕后之人···姜子言想到的,溯一自然想到了。端晔,终于,忍不住了么。
靖王终于发话,收敛了神色:“前有傅潜为一女子当庭大闹,今日便有你红楼遗佩,你可真是好的很呐。可知不该让你们日日厮混。”话毕,神色疲惫,却语气咄咄,下令:“傅尔教子无方,革其职,由副职刘起代之,本王自然也是教子无方,便···”话未必,溯一忙截住口,“法不加于尊,儿臣但凭惩处。”其他诸如何炎张中衡等人也一一劝阻。最终靖王于群臣中下罪己诏,责世子溯一,暂剥其职,以示惩处。
傅尔受了责罚,见溯一态度,也明了自己大概是被舍弃了。在与何炎相争中,公子最终选择了他。心下对何炎恨意更浓,对着溯一,心绪驳杂,仿佛也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杂念,一时不知前路何如。
待一一处置完毕,靖王挥退左右,只留下几个心腹。看着地上的姜子言,神色淡淡,“这女子又如何解释?谎称你哥哥在引香楼,难道是给我来了招偷梁换柱替你遮掩红粉佳人不成。倒是对你情深如许。”姜子言垂首,溯一自然不能在靖王面前承认他设计兄长,而今之计只有···
“回禀王爷···”姜子言淡淡开口。
“她自然不是在说谎,儿臣确然去过那引香楼。”门口传来一声,言语平淡。
却激起千层浪。几个老臣窃窃私语,靖王更是脸色震怒,一个两个地···就连姜子言都难掩讶异,她当然知道端晔确乎去过那引香楼,那道命令也是他下的没错,但这个时候他不是置身事外,将她与溯一一网打尽么?
靖王嘲讽:“兄弟二人共争一女,你们真是不错。”
端晔扯嘴一笑,“儿臣不过是想借那沉香阁,一讨美人欢心罢了。”话罢轻轻牵出身后的苏沅,“谁知扰了王爷并众位雅兴,倒是端晔不是。”苏沅脸上微笑,随着端晔行了个礼。
姜子言心里发凉,她当时确实只说了携美同游,只是后来···
“哦,那你又如何解释她口中的你与朝阳姑娘有染。”靖王替姜子言把疑问问了出来。
端晔这会子没开口,倒是苏沅接过了话头,“王爷容禀,因此事与苏沅有关,请王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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