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倒很有几分磊落气概。便道:“要阿沅说,这缎是芙蓉妆大花纹,足够出彩,嫂子作条妆花裙,再配件青缎上裳,艳而不复,可不好看得紧。”
那刘嫂子却似吃了一惊,而后了然一笑,打趣道:“难怪难怪,不愧是荣祥布庄的少东家,小小年纪,眼光很不错。”
苏家子嗣艰难,苏沅她爹娘年少夫妻,她娘却迟迟未能有孕,后来半生只得她一女,因而十分宝贝,自懂事起,便将布庄生意一一教与她,只盼她日后能有一技可依,再者也存了布庄后继有人之意。她如今也不过十二。是以刘嫂子这般戏说。
苏沅不意出此机锋,却不得不行,因而听了这话倒有几分腼腆,笑了笑:“还得嫂子多多看顾。”
两人又话了番家常,苏沅这才回到家中。
此时苏盛依然没有着家,苏盛是她父亲,因着布匹生意,早出晚归的,已近半百年纪,却每日操劳。原主懂事,心中不忍,便想着早些接手,也好与父分担些。是以现在已经开始学着管事了,有时布庄生意忙不过来,或者父亲劳累不的时候,都会让她代为看顾,好在她从小耳濡目染,上手倒是很快。她爹倒是很欣慰。
苏沅便帮着她娘做菜,一边打探消息:“娘,咱对街那家瑞锦布庄,怎么样?”
她娘头也不抬,手起刀落,去了鱼头,“什么怎么样,老样子。”
苏沅失望,恹恹地拨了一下在水中漂浮的绿叶子,看来从她娘这套不出什么消息。明日还是自己上街去瞧瞧究竟。胡思乱想着,她娘已经做上了剁椒鱼头,又蒸了条鲜鱼,空气里飘着股又辣又鲜的鱼香味,苏沅咽了口唾沫,她娘对做饭这事情有独钟,她家虽说不算大富之家,不过多年经营布庄。到底还是存了些私钱的,她家也请了一婢,但是平日就管些洒扫之类的活,厨房这事,她娘不让碰,厨房俨然是她一个人的小天地。不过也亏得如此,她才有得吃的。
吃完晚饭,她便自告奋勇,带了她娘做的菜去慰劳她爹。到了布庄,眼见得伙计照顾着生意,进了里屋,她爹现在闲得很,戴着副西洋老花镜,对着账本,便改了主意,把那食盒往她爹面前一放,略说了声,挑了她爹的宝贝老花镜,一溜烟跑了。任她爹在后边吹胡子瞪眼的。
过了街口,便转向了另一条街,苏沅眯着眼瞧着那瑞锦布庄。而今还是一间小小的铺子,不大不小。苏沅大概明了这是什么时候。女主吕华刚刚穿过来的时候,这瑞锦布庄刚刚由估衣行转成布庄,所谓估衣行,便是那富贵人家将那穿剩下的,或是过时的衣服,送到这儿,那些穷人们,或是些爱俏的姑娘,自会在这买上半旧不新的衣裳,这衣裳,质有高有低,只要淘得好,也可以低价买到些光华绚丽的衣裳。是以这家估衣铺在虞城大受追捧。只是如今转型了,大概是有些自矜,便不愿再干老行当了,问题却来了----没有主顾。可不是嘛,之前那些人便是图便宜才到这估衣铺,你若不卖,自有别家,可是愿意买丝买绸的那些人,自有自己常去的去处,譬如苏沅自家的荣祥布庄,是以新老顾客皆寥寥。瑞锦布庄的吕东家最近可愁得慌。
不过很快,他就不用愁了。穿越过来的女主吕华该大展身手了。